?萧瑀的手搭在门上,侧头扫过一眼郭厚生。舒叀頙殩“你在外面等着。”
“是。”郭厚生依旧没有抬头,等到萧瑀进到屋内,便如门神般面无表情地盯着四周。
黑夜里,有几双眼睛默默地看着这座还亮着微弱灯光的东厢房。
“这是?”
对于东厢房,萧瑀自不会陌生,绕过里间的屏风,便能看见纱幔后隐约的人影。
雁回错愕地回过头,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萧瑀,这才跪在床边向萧瑀行礼。
“罢了,”萧瑀一脸着急,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望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杜云锦,对雁回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雁回望了眼床上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的杜云锦,动了动嘴唇却没将实情说出来。
面对雁回的欲言又止,萧瑀心中冷笑,面上依旧挂着焦急的神色。“来人,来人!”
门外的小宫女被屋内忽然传来的太子声音吓得一个冷颤,睁开双眼又看见一张放大的郭总管的脸,顿时就被吓得摔倒在地上。
郭厚生冷冷地瞥过她一眼,掸掸身上的衣裳,慢悠悠地朝屋内走去。
“殿下,小人在。”
“快去传御医,太子妃不知何病,已不省人事。”萧瑀小心地将杜云锦抱到自己的怀里,连声催促着郭厚生。
郭厚生抬眼看见昏迷中的杜云锦,也是一脸的惊慌,慌慌忙忙地就朝屋外走去。
“郭总管!”雁回见阻止不及,干脆一把抱住郭厚生的腿,将他硬生生地留在屋内。“殿下,小姐这是旧疾,只是发病时看起来比较凶险,只要好好休息,明日就能恢复了。”
“这种旧疾?”萧瑀看着雁回,眼神如湖水般平静,却又深深地瞧不见底。“厚生,你可听说这样的疾症?”
郭厚生颇为诚实地摇摇头,诚恳地回道:“小人从未听说。不过殿下明鉴,娘娘自幼长在边疆,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疾症也是有可能的。”
雁回本被提到嗓子眼的心在听闻郭厚生的话后慢慢地放回原位,她慌张之中想出来的借口,以为会被太子毫不留情的戳穿,幸好这位郭总管肯为她圆谎。她随即向郭厚生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也许吧。但总归要传御医来仔细瞧瞧,宫里不比边疆,医术高明的御医有不少,定会有人能将锦儿这旧疾治好。”萧瑀说罢,眼神一黯,怜惜地望着在自己怀里的杜云锦。
她那张脸向来没多少血色,好不容易在东吾山上给养了点红润出来,这一折腾连原来都不及了。
“殿下……”雁回正准备再次劝阻,没想到杜云锦此时却悠悠地醒转过来。
那样被笼罩在光晕里的萧瑀,和她记忆里的少年重叠起来。杜云锦嘴角慢慢咧开一个笑容,她的手缓缓地抚上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
方才被疼痛折磨得昏迷过去的她,像是沉入冰冷刺骨的冰水深处,却不知从何处照射来一缕阳光,然后那暖意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在她的眼前开出一朵绚烂夺目的花来。
“阿瑀……”
她喃喃唤出声,迷蒙的双眼却不知梦落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