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牵着阿黄的手跨进榕府大门。
小正太依然不会说话,看见莫洵眼睛一亮扑上去,老王拢起农民揣,围着莫洵转了圈:“噫——”
“换了张皮?咋了?”
顶着张年轻脸皮的莫洵老气横秋的感叹:“熊孩子难带啊。”
老王没应声,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莫洵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你在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看面相啊……真是够复杂的啊。”莫洵修为高,经历多,老王根本看不清他的命数,“让你烦心的熊孩子呢?”
提到苏泽浅,莫洵的脸上浮现出些微的纠结:“在后面练剑呢。”
老王点点头:“我先去看他眼。”
老王说看一眼,真的就只看了一眼。
玄龟眼神毒辣,一眼就看见了苏泽浅耳根的印记,至于年轻人借由剑招发泄出的不爽,那根本不用眼睛看就能感受到。
老王啧啧称奇:“难怪不是师徒卦。”
看了苏泽浅一眼,他回来找莫洵,后者已经在客座上给他放了碗茶,茶盖一掀,里面漂浮着五颜六色的微型水母。
老王心满意足的喝了口:“看见你和苏泽浅在一起,我挺高兴的。”
这反应和其它人都不同,莫洵抬眼看他。
“他让你更像是活着的。”
老王是唯一一个经历了与鬼王、天道两场战争还活着的妖怪,他见过莫洵最初时的样子。那时的莫洵修炼不到家,喜怒哀乐都能从脸上看出来——即使他的情绪比凡人淡泊得多,但在鬼里面,属于相当正常活泼的。
然而到了后来,男人通身只余下温和,谁都能看出,这份温和是架设在责任之上的,并不代表他本身的情绪。很长一段时间里,莫洵的怒气对事不对人,发火完全是行使权力的手段,他本身根本不觉得生气。
那时候的莫洵说得好听点,是绝情弃欲的圣人,实在点,就是行尸走肉。
突破无望,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又死不了,漫长的生命是折磨人的。
是苏泽浅的出现改变了了莫洵,他是因为觉得自己有抚养的责任,才更深的去接触人类社会,去学习如何当一个人,去捡回自己本就淡薄的感情,去加深每一种情感。
是在收养苏泽浅之后,莫洵才学会了现在的油滑强调,才渐渐和山里人开起玩笑,插科打诨。
阿黄变回大狗,和胖兔子一起在草地上打滚,莫洵呷了口酒,声音平静:“那我现在因苏泽浅苦恼,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老王欣然笑道:“苦恼就是福啊。”
欣慰的表情变成八卦兮兮:“说说?你在苦恼什么?”
莫洵对着老王微微一笑:“既然苦恼是福,我就不和你分享了。”
“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谈话转入正题。
莫洵这个妖魔鬼怪界的头领做得相当清闲,山里有白管,外头有老王管,山中事和山外事存在交叉,而白和老王存在牵制关系。
莫洵信任他们,不要求他们事事汇报,除非是两人决断不了的,才会由莫洵拿主意。
“黑市拍卖会要召开了,根据内部消息,会有少量通天壶绿烟贩卖,”有关通天壶的消息没必要亲自汇报,重要的是后面半句,“参加拍卖会的客人里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这是从未有过的。
莫洵看不见外国人的魂魄,外国的神和中国的神无法共存,按理说东方的玄术用品在西方人眼中是不可用的,他们不会来参加这种类型的拍卖会。
他们也不该得到入场券。
“洋鬼子的东西我不懂,但听天师说,那几个人手上有点本事,不是那什么劳什子的化学。”科学家对神秘现象嗤之以鼻,魑魅魍魉同样觉得科学是花架子,“你要不要派个人去看看?”
莫洵转了下手里的酒盏:“我去看看。”
“你根本看不见,去了能看见什么。”老王摇摇手,“黑市上有通天壶里的烟,小心再像火车上来那么一次,周围都是天师,你跑都跑不掉。”
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莫洵一边:“伤还没好呢吧?”
莫洵不在意道:“时间问题。”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微微冷淡了些。
老王一拍手:“哦,就是因为这个小苏和你闹别扭了?”不等莫洵辩解,他继续说,“说到小苏,我看他出了两剑,比以前像样多了嘛。”
莫洵眼前闪过苏泽浅浑身是血的模样:“逼出来的。”
老王察言观色,把话题扯回去:“你确定要自己去?”
“我看不见就是没问题,真正有本事的外国人……”莫洵沉吟了下,“……我肯定能看见。”
让莫洵去看,其实是最简单的分辨方式。
老王不是很明白莫洵话里的逻辑关系,他说“肯定”,就是还没见过。
但既然拿来让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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