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地里却是暗潮汹涌。苏泽浅还没接触到这些,但莫洵已经听见看见了太多。
虽然在山里人和普通人的关系上有着无法统一的分歧,但在其他事上,苏泽浅从不质疑莫洵。
莫洵说有恶战,那就是会有,他关心的问题是:“我真的很弱吗?”
“你现在能和张不知打个平手。”莫洵手指一划,金光闪过,苏泽浅手中的茶杯被切去了杯底。
苏泽浅下意识的把杯子往外推,却发现茶水没有溢下,茶杯底部被莫洵用灵力严严实实的封住了。
“但想要打过张家的长老们,还得练。”
苏泽浅还在研究茶杯底,莫洵的手已经撩到了他耳后。
“还有一周,既然我们没那个情调喝咖啡,就简单粗暴的打打架吧。”
这一回索性连场景都没有了,四周一片压抑的黑。
莫洵一声招呼都不打,持棍进攻,苏泽浅抬手拔剑,却摸了个空!
苏泽浅瞳孔一缩,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手臂挥出,灵光凝成的长剑已然握在手上。
银光黑棍相击,触感坚硬,与之前几次有细微的不同。
苏泽浅仔细一看,莫洵手中的黑棍边缘模糊,也是用灵力凝聚出来的。
黑衣男人的武器比苏泽浅的要凝实,黑棍压下,剑光破碎,莫洵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你的差距在于本能,就像刚刚那杯茶,你的本能反应是把它推开,你认为水会落下,但我们不这么认为。”
莫洵的黑衣黑发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骨节分明的手,以及露出的一张脸因而显得格外惨白,带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颇为符合他无常鬼的身份。
“灵力是我们的手我们的脚,我们的五感七窍,你要熟悉它,像呼吸一样习惯它。”
苏泽浅剑光破碎,莫洵却没有收手,黑色背景下阴森森的男人脸上带笑,却是一片冰冷的模样,手中的黑棍直直下压——
苏泽浅侧身躲避,灵力凝成的武器不直接打在身上,外溢的灵气也让人刀割似的疼。
黑色环境中的莫洵让年轻人想起了李家试炼中最后一个幻境中见到的莫洵,两个都是一样的凶狠。
苏泽浅胳膊上被刮了条口子,血才刚刚溢出伤口,挂在他脖子里的玉佩就发起热来,灵力流转,修复了他身上的创伤。
而莫洵一击不中,紧接着又是一击。
苏泽浅凝出新的剑光格挡:“你在做什么?!”
“一个星期后的那场恶战,我不会帮你。”一个人强不强,必须有一个证明,莫洵要让苏泽浅借机立威。
“我们的时间不多。”莫洵横棍一扫,苏泽浅的剑光再次被碾碎。
在莫洵面前,年轻人不堪一击。
黑色长棍指望苏泽浅心口捅:“阿浅,你是我几百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
速度太快,苏泽浅来不及躲,只能抬起胳膊挡。苏泽浅胳膊用力外推,以莫洵的棍子为支点,把自己往远处扔,手臂承受不了巨大的力道,咔擦一声碎了骨头。
袖子碎裂,皮肤上爆开一条条伤口,有白森森的碎骨头支出来,整条手臂扭曲得不成样子,血流如注。
玉佩发热,胳膊自行修复,骨头被掰回去,伤口收拢,手臂痒、麻、疼,个中滋味难以言说,统统化作一声呻.吟从牙缝里泄出来。
莫洵的话在这时候落下尾音:“所以用用我师父对我的训练方法,应该也不算过分。”
当时那个白衣女子打得莫洵抱头鼠窜,追在自家徒弟身后笑盈盈道:“反正我是无常嘛,只要你没有魂飞魄散,我就能揉吧揉吧把你拼回来。”
“我是无常。”莫洵对自己的人类徒弟这么说,“只要你还剩一口气,我就能把你拉回来。”
苏泽浅手上的伤十分严重,玉佩一时间修复不了,剧痛让年轻人满头大汗,但莫洵没给他喘息的时间,又一招攻过去。
苏泽浅用完好的手凝出剑光,再一次的试图格挡,很显然年轻人想以退为进,掌握主动,但在莫洵不放水的情况下,他根本做不到这点。
莫洵这一棍实打实的落在了苏泽浅的肩膀上。
苏泽浅连叫痛都没来得及就被按倒在地上,莫洵握着棍子的手一松又一紧,最终提了起来:“你傻吗?”
莫洵松手,长棍从掌心擦过,下落,指着的是苏泽浅后脑勺:“打不过不会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