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会拿笔是吗?”毕书云久久不见松哥儿拿起毛笔开写,这才记起他连笔都不会拿,暗怪自个粗心。
将笔拿在手里,她牵过松哥儿的手,把毛笔放在他手中,再教他握毛笔的姿势,握好笔,在纸上写了一笔,是一字。
“这张纸练习一字,按照这个字的大小能写二十个一,你试试。”
毕书云的温声软语,让还在内心在挣扎痛苦的松哥儿更是难过,机械性的任由毕书云抓住手在纸上写。
毕书云自然是猜不到松哥儿想什么,看他有些呆呆的,以为他还没适应,对他笑笑,让他自个练习,而她拿起自个特制的木炭笔写起来。
松哥儿看着纸上的一字,也跟在后面写上一,直到毛笔上的墨水需要再蘸,他才放下毛笔,看着身旁聚精会神地写字的毕书云。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明显感觉到毕书云人好,心地更是善良,只是他不肯承认,每每被感动的时候,他都会提醒自个,是她,她娘才会被赶走,才会进了净衣院帮富人洗衣。
可是,当他听到有人说毕书云是不下蛋的鸡的时候,为什么他会生气,他会骂那人。
就在今儿,他从家里过来,在王包娴家门口,站着几个婆娘嘻嘻哈哈的,说话声音一点也不掩藏,她们都在说她,说她现在有本事有钱。
而有人却满嘴带酸的说再有钱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不下蛋的鸡,将来有没有儿女送终还是个问题,挣钱再多有屁用。
听到这话的他,当即捡起石子砸过去,骂她们逼嘴找日,多管闲事。
“松哥儿,想什么呢?”毕书云看到他一直盯着她手上的木炭笔发呆,唤了好几声,才把他唤回神。
“没有,我写不来这毛笔,我能不能像你一样用这个。”松哥儿摇头,赶忙找了个理由,指着毕书云手中的木炭笔。
“也好,反正有了我这个怪人,再多一个你也不多,我去给你拿。”这木炭笔是韩三帮毕书云弄的,只要有合适的木炭,他都不会放过,磨合好后就用小竹筒装进去,已经存下二十多支。
松哥儿拿起木炭笔,感觉比拿毛笔舒服多了,这次不用毕书云说,认认真真地练习起来。
把一到九乘法口诀写完,已经到了申时,老太太和素秋孩子午睡也起来了。
“韩三还没消息?”老太太打了个哈欠,从屋子里出来。
“还没有呢!”毕书云把写着乘法口诀的纸全部折叠好,摆放整齐,站起身不雅地伸了个懒腰。
“没准儿,还真被我说中了,人家根本就是想左拥右抱的,到时我看你怎么整。”老太太把板凳抬到院子里,一屁股坐下:“来,给娘梳头。”
毕书云不好接话,乖乖拿起放在窗子上的篦子,去帮老太太梳头。
一个是她尊敬的老人,一个是她的夫君,她说什么都不恰当,太帮韩三,老太太会不高兴,还是等事儿完结后,让老太太自个看清比较好些。
不管如何,她是相信韩三不会像老太太说的那般,她始终坚信他,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