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榕天已经站在了金家宽大奢华的书房里。
金世博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目光盯着俊朗,高大的男子,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
“坐吧。”
江榕天即没有开口,也没有坐下。
“怎么,叫一声爷爷都不愿意了。”
“爷爷!”
金世博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面前的座位。
“听说你离婚了?”
江榕天如实的“嗯”了一声。
金世博对这个孙子了如直掌,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于是放柔了声音。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与你们小辈无关。你身上到底是流着我的血。爷爷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你回来帮爷爷吧。”
江榕天眼中闪过惊色。
自己不管不顾的与陈家对上,原以为被叫过来肯定是一通骂,没想到……
他有些动容地说:“爷爷。
金世博摆摆手,“我不要求你改姓,也不要求你回来住,你所有的生活,我都不会改变。但是,金家一部份的产业,你必须帮我做起来。”
江榕天挺了挺胸,没有接话。
“还有,与陈家的事,爷爷也不怪你,年轻人,总有做事冲动的时候。只是凡事有个度,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公司利益这一块。”
金世博说得很委婉,但江榕天却听得很明白,他甚至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适当的时候收手吧,两败俱伤的结果便是有人趁虚而入。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金世博走到孙子身边,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轻轻叹息。
“孩子,人活一世,不光是为了自己。爷爷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你给了江家。你妈,你外公把你教得很好,爷爷以你荣。”
江榕天剑眉一蹙,起身鞠躬,一言不发的离开。
……
等江榕天离开,金震豪走进来。
“父亲,小天他……”
“得了,你不用管了,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知道该如何做。你把你手上的一部份生意,整理好了交给他,以后应该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父亲,这么说来,他打算……”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对这个孩子,不能操之过急。”
……
江榕天开车来到河西的家,在家门口犹豫了很久,没有进去。
自从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他怕自己触景生情。
推开门,屋里已收拾的干干净净。他拾级而上,走到了卧室里。
卧室里似乎还有她的气息,东西都还在,一切如从前模样。**头柜上价值不扉的钻石戒指,幽幽泛着光。
江榕天拿起它,冷笑,顺手把她扔进了抽屉里。
这枚戒指对他,已经再无意义了,甚至比不上一碗方便面。
抽屉里,一张彩色的b超单安静的躺着,江榕天眼眶一热,泪水顺着眼角划落下来。
孩子,爸爸对不起你,竟然什么都不能为你做。不过放心,这笔帐爸爸始终记在心里,总有一天,会替你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江榕天把b超单轻轻折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皮夹里。
他走出房子,下意识的看了眼卧室的窗户,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一切都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