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自然停止后紧接着响起,反反复复,好像要和卡蕾忒的执拗顽抗到底。
卡蕾忒把身体缩在客厅沙发上,两手使劲堵着耳朵,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终于,她被吵得实在无法忍受,冲下沙发大步回到卧室床边拾起手机。
拇指一滑触摸屏的接听键,手机还没放到耳朵上,德莫斯责难的声音便急不可待传出来。
“诚心不接我电话是不是!”
“……有事吗?”
“也没什么。多日不见你过得好吗……”
多日?能有几日?自从在卡美尼亚游轮上分别后,满打满算也不过是过去一周。对于不想看见你的我来说,这时间根本还是太短太短,我巴不得永远不见你才好——
这想法从卡蕾斯忒心中飞快闪过。
“鲜花应该到你那里了吧,还喜欢吗?”手机那头的德莫斯发问。
“什……什么?那花,那玫瑰花,是你送的?”
卡蕾忒顿时僵住。
“有什么好奇怪的。人类男女谈情说爱不就是这样进行的吗。”
“别开玩笑了!谁要和你谈情说爱?早知道是你送的,我才不会接受!”
“我警告你,最好善待我的花。”
可能从卡蕾忒有些激动的语气中猜出她下一步的举动,德莫斯的口吻强硬起来。
“要是敢把它们扔出去,我就立刻销毁荷西的记忆!”
“你!你就这点能耐!”
卡蕾忒虽然气急败坏可又无可奈何,她确实担心德莫斯言出必行。
“这点能耐也是能耐!反正能约束你就足够了。行了,挂掉电话马上联系客房送花瓶过来,我要你好好摆放这束鲜花!等方便的时候我约你吃饭。”
那头的他挂了机。
安静的房间里,卡蕾忒疲惫地倒在床上,满脸愁怨。
接下来的几天,早和晚都会有卡蕾忒的快件送到前台。或鲜花或首饰珠宝,每天的款式都不相同。
每次,服务生雪丽都会及时将礼物送到卡蕾忒房间,也不拒绝她付的小费。
卡蕾忒几乎快要疯掉。由于德莫斯的举动,她在前台,不,应该说是酒店的各部门均出了名。
德莫斯每天都和她保持电话联系,说些无关紧要的问候。卡蕾忒清楚,这种问候也是变相的监督,逼她照单全收他送的东西。
这天下午五点左右,门铃响得很守时。卡蕾忒开门,便看到雪丽恭敬守候在门廊。
“拉其奥小姐,您的礼物。因为看到您外出归来,所以我就给您送上来了。”
“谢谢,有劳……”
卡蕾忒突然一愣。
她看到雪丽双手正端着一盆水仙。株株翠绿挺立在一拢方形雕纹的净白骨瓷浅碗中。如今花期不对,玉色的花朵并不多,只在叶片间作零星的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