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倒是能说都是乔小如指使的,然而乔小如又哪里会承认?她不承认,谁能奈何得了她?
出了乔小如家潘氏越想越气、越气脸色越难看,回到家就把乔大河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
什么“窝囊废!”、“是个男人吗?”、“猪狗也比你出息!”、“要你屁用都没有!”等等各种污言秽语满天飞。
乔大河一声不敢吭,只低着头躬着背默默做家务,一脸的沧桑无奈和痛苦羞愧。
潘氏见了他这模样越发觉得窝囊,满心烦躁一脚踢翻了凳子,骂得更大声了。
还不满六岁的儿子顺哥对这种情形早已见惯了,然而依然不能习惯,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坐在角落里,睁着一双眼睛惶惶然瞪着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娘和卑微得仿佛低入尘埃中的爹,心里茫茫然……
潘氏骂完了乔大河坐在那里大口喘息顺气,逼着乔大河立刻上卢孝全家借牛去。
“借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个窝囊废,屁用没有!”
乔大河为难不已,这时节花钱租用牛还得按照先来后到排队呢,更别提不花钱借还要插队了,这能行吗?
要说家里租牛的钱肯定是有的,但都抓在潘氏手里,潘氏怎么可能给他?
他老早就跟潘氏提过要趁早租牛的事了,可潘氏总是说自有主意让他别管。家里大小事务向来是潘氏说了算,她那么说乔大河也只能作罢。
这会儿他算是明白了,潘氏说的自有主意是什么主意。
可这主意——能成吗?
他没有把握,但更加不敢在这气头上跟潘氏理论,只得出了门。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往卢孝全家去。
乔大河去的时候,卢孝全一家刚吃过晚饭,见他来了卢怀金忙招呼坐,卢孝全也客气的打了招呼。
看见杨氏不在场,乔大河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以至于卢怀银的白眼,他也就不当回事了。
乔大河本就是木讷之人,这些年被泼辣跋扈的潘氏搓圆搓扁,早已一丝丝男子气概都没有了,又看得出卢孝全态度淡淡,卢怀银更是敌意明显,开口求人的话哪里说得出来?
几次三番张嘴欲言,最后都生生咽了下去。
反倒是卢怀银“嗤!”的一笑,讥诮道:“大河哥该不会是来同我家租牛的吧?”
这个时候上卢家大房来的,十之七八都是为了用牛的事。卢怀银虽然声称自己的腿伤还没好不能下田下地干活,但这点事还是能猜得着的。
乔大河的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窘得恨不得钻地缝里。
“我——”下意识的他想要摇头摇手否认,然而自己正是为这个事来的,否认了回去怎么跟潘氏交代?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嘴唇嚅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啥,终于点了点头:“我、我们家犁耙还没做呢,是、是想要借、借你们牛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