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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女人的性子倒底是不同的,男人一瞧女人这模样,知道她是起了疑心,便二话不说,直接来到那诊间的门口拍门。
里头的雪儿一听这拍门并不温柔,砰砰砰的十分急促,想来定是男孩的家属在叫门,便朝祁溶月问道:“小姐,开门吗?”
祁溶月点头:“开吧,我这已经完事了!”
男人见门没有立刻打开,便又扬了手要拍门,这时门又突然打开了,露出一张清秀的少女脸庞。
雪儿看了眼和那妇人并肩而站的男人,模样和中毒的男孩倒是挺像的:“你是孩子的爹?”雪儿问。
男人赶忙点头:“是是是,我就是,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雪儿没有正面回答他,只道:“你儿子怎么样了,进来看看就知道了,还有,下次敲门麻烦小点力气,我们溶瑜堂的门可没得罪你!”
男人赶忙点头:“是是是,是我刚刚太着急了,实在对不住。”
见男人道了歉,雪儿才侧身让开,她也不是故意要为难眼前这对心焦如焚的夫妻,只是外边这么多人看着,若不在人前立立威,他们还当溶瑜堂是什么地方?
男人和妇人赶紧进入隔间,隔间并不大,只祁溶月和雪儿在的话,还不算拥挤,现在又多了两个大人,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两人扑到了床前,瞧见儿子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不少,不再翻白眼,也不再吐白沫,胸口的呼吸也均匀可见,就跟平时睡着了的模样没什么两样。
夫妻俩皆是心头一喜,捏捏儿子温热的小手,又摸摸儿子柔嫩的小脸,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祁溶月道:“再过半个时辰就能醒,到时你们就可以带他回家了。”
她坐到了窗下的桌前,开始写药方。
那男人激动的问道:“乖宝已经没事了吗?”
祁溶月头未抬,手中的笔也未停,只淡声道:“大致是没事了,但体内还有少量的毒素未清,药还是要吃的,吃一段时间药,休养几天,便能痊愈。”
男人一听这话,激动正要下跪,只听祁溶月又道:“不用谢我,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应该做的,我也不是白给你们治。”
男人和妇人的脸色同时变了,面面相觑,再说不出话来。
大夫将他们临死的儿子救了回来,给付诊金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是,他们没钱啊!!
家里若不是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他媳妇又怎会在家里帮人洗衣缝补,大冬天的,冻的十根手指没一根是好的,全生了冻疮。
雪儿一瞧他们这状,立马将隔间的门关上了,沉声道:“怎的?想赖?”
男人赶忙摆手:“不不不,怎么会,我们不是这种人,只是,只是——”
祁溶月起身,将手里的药方递给了雪儿:“你去给他们抓上半个月服用的药。”
雪儿接过药方,低声嘟嚷道:“可他们还没给钱呢!”
祁溶月抿嘴轻笑,伸手推了她一把:“去吧!”
雪儿走后,依然将隔间的门关着,免得外头的吵嚷声搅了小姐的耳根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