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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不死的,攥着这么些财产,怕是连她儿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吧,难不成她还打算死后留给她那不争气的娘家人?
祁永春火急火燎的赶来福寿居,瞧见福寿居这满地的碎瓷,立时便皱了眉头。
老太太一瞧见儿子,立马便扯了帕子开始抹泪:“咱们祁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生了这么个不孝无义的东西,姑娘家家的,竟然有脸上门讨要嫁妆,这事若传出去,我们祁家怎还有脸在这彭城立足啊!”
祁永春扭脸朝那些丫鬟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干净?一会伤着老太太,谁担待得起?”
丫鬟们赶忙上前清理,她们也不是偷懒,只是刚刚老太太吩咐她们不要清理的,还不是想让老爷瞧瞧,表达老太太心里的怨忿。
丫鬟七手八脚的刚清理完地上的碎瓷,祁永春走至老太太身边,半躬着身道:“母亲,我知道您不愿意,莫说您,我也是万分的不情愿,可今儿有郑世子在,儿子也是无奈之举,还望母亲——”
老太太立马打断他的话,尖声道:“我不管,管他什么世子在,总之这些东西,都是祁家的,谁也别想拿走。”
一想到这些铺子庄子若都被拿走,她这十几年过惯的富贵生活将要大打折扣,她就心痛,肉痛,全身都痛!
祁家本十分清贫,就算儿子当上了武原县令,也没有改善太多,真正过上富贵生活,是从莫如娘嫁入祁家之后。
纵有一百个不喜欢莫如娘,可她不得不承认,莫如娘是个十分大方的女人,她知道祁家的家境,便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银钱来贴补家用,给她买了不少的丫鬟婆子使,春夏秋冬的衣裳每季都做一大箱,吃食更是上升不止一个档次,令她享受了前所未有的富贵。
有时她想,她之所以那么讨厌莫如娘,并非全因她是商女之故,还因她的富有,同是女人,她吃了一辈子苦,好不容易拉扯大儿子,儿子也争气,考取了功名,却因家境贫寒,而无法得到一个好的官职,而莫如娘,身为武原首富之女,从小锦衣玉食,过的是她所无法想象的富贵生活,她其实是嫉妒莫如娘的,因嫉而生恨。
祁永春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刚刚梁氏当着郑世子和祁溶月的面驳他,他虽发泄了一把,却并未真的解气,现在又被老太太这么一闹,心里头更是怒火腾腾。
心里头一怒,说话的声音自然也会变得沉重而冷厉:“母亲,儿子可不是来找你商量的,这事由不得咱们说不,按规矩,这些东西,本就是属于溶月的,当然,若溶月还是咱们祁府的女儿,咱们是长辈,帮她管理和分配,都是理所当然的,可如今,溶月已经不是咱祁府的人,她手里可拿着莫家给的嫁妆单子,这代表什么,你们后宅的女人,不比我更清楚吗?”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分家,你既不仁,我则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