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衣袖。
“清潭姑娘不用紧张,一会要是紧张该哭不出眼泪来了。”
燕婉儿听叶清潭这么一说,似乎好些了,身子却还斜斜地不挨在椅背上,只坐半个屁股在椅子上。
“哪里会哭不出眼泪呢!这两日只怕我的眼泪都能汇成河了。”说着,燕婉儿抽泣起来。
“姑娘受了什么委屈可以和我说说吗?”
燕婉儿摇摇头,却又抬手去捂嘴,却忘了脸上还遮着面巾,手指蒙上嘴,面巾跟着掉了下来。
燕婉儿有些惊恐地看了叶清潭一眼,拾起掉在地上的面巾,想重新戴上,却又没办法穿过脑后的发髻。
“清潭姑娘不用惊慌,我也是女儿家,不会窥觑姑娘美貌的。”
燕婉儿想笑却没笑出来,复又满面悲伤。
“如果姑娘遇到什么难事,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上忙呢!”
“多谢大夫了,只怕我的难处只有我死了,才能解决。”
“清潭姑娘可不要吓我,我是大夫,救人性命是我的责任,姑娘万万不可说寻死这话。”
“我不死,有人逼我,到时我也不得不死。即便不死,也是生不如死。”
叶清潭敏觉到燕婉儿的话与她和番的事有关,突然想到是不是有人已经知道这事了?
再打量燕婉儿凄苦的神情,更是证实了这个想法。
眼前的燕婉儿说不上多惊艳,却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若不是这两日受到惊吓,她断不会有惊慌恐惧之举。
原以为只要假公主出关远嫁,自己就可以再过回从来的日子,不曾想代嫁的丫鬟假公主却半途失踪,仿佛上天入地了一般,怎么都找不到。
燕赤王亲自带兵去寻,连着找了两日都没有任何线索。这时王府有人来报信,说王爷夫人娘家收到一封密信,请王爷回去亲自看,如若不回去及时处理,只怕要株连九族。
燕赤王马不停蹄往回赶,一路上都在想会不会是与女儿燕婉儿有关。能连累九族的,也只有假冒公主和番这件事了。
果然是为了燕婉儿的事。
燕赤王见到燕婉儿时,她早吓得小脸惨白,躲在屋里如惊弓之鸟不敢见人。
本来她到母家避难就是掩人耳目避开熟人,宿在荒僻偏宅。自收到那封怪信以后,就觉周围风声鹤唳,到处都是要抓她去塞外被人蹂躏的官差。
她知道她有罪,欺君之罪,罪之全家,甚至九族。一旦事发,母家第一个跟着遭殃。
燕赤王拿起信,暗黄藤纸上只写着一句话,“燕婉儿,近来可好?!”
看到这句话,燕赤王也变了脸色,为了最宠爱的独女,他知道夫人已经安排得极其周详了,怎么还会有人知道?
当天夜里,一顶小轿从燕赤王府角门,悄悄抬进后花园,又换乘一叶小舟,驶到湖心亭。
不把写信威胁的人找到,燕婉儿就不能安心,燕赤王府也不得安宁。燕氏家族的人头随时落地。
燕赤王妃又突然一病不起。也许那个写威胁信的人就是王府里的人,燕婉儿根本不敢到母亲病床前探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