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朱月还不至于和我生死相搏。”清璿呼出口气,猛地将她推离身边“事不宜迟,出去。”
若芸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衣衫半露的男子。
夏朱月?!这便是性情乖张的南王夏朱月?!怪不得他同清璿相识,也认识轩墨,他竟然就是那个传言中声色犬马、行踪诡异的夏王爷。
难怪当日离国皇宫他见着那钗便松手,原来他是异姓王之一!
可,夏王爷如何会同离国勾结,现在又对清璿拔刀相向?
她混乱猜测着,却听着一声邪笑,夏朱月倏然抬眼:“成王败寇,你输了我就杀了她。”
“你的脾气,真是够了。”清璿似乎早已厌倦如此挑衅,扭头朝她高声道“还等什么?走!”
话音刚落,夏朱月凌厉的剑气复现,想也不想就一剑刺了过来,与方才不同的是,那红色的烟雾气流似是随着他的动作也化成了利器,一并扑向那银白衣衫的男子。
清璿却看也不看,只向她投来焦急的目光:“快啊!”横剑一挡,后撤数步。宽大的袖子被刺出个破口来,可剑气一滞硬生生撤回,那红色烟雾也伴着“火光”折返。
只一个转身而去,那薄薄的剑刃已经架上了夏朱月的脖子,夏朱月却是笑的更甚,脚尖一使劲便滑开了清璿的剑,反手还击。
看着凶险的剑术相斗,若芸狠狠咬了咬牙,强迫自己闭上眼。
她屏息聚神后退,只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有刀剑相向的声音。心中的不安和顾虑一点点被强行摒弃。
周身忽的被一股清冷包围。耳边再无声响。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然退出大厅。
院中桃huā开的正艳,屋内浓郁的香气溢出,厅门洞开。夏朱月出手狠辣、步步紧逼,时不时还扔几枚银镖。
百泽负伤,轩墨不知身在何处,程清肃她决计不敢招惹,若芸一时间茫然无措,却想起同样会轻功的程清雯来。
刚想着去搬救兵,她走到院中无意中抬头,猛然发现不远处高高矗立的楼很是眼熟,再一看。这青楼的三重后院竟然只与邻街的天福酒楼隔了个街角的距离,只不过高墙之内树木掩映,从楼上看这里只怕什么也看不到。
而那侧边的临街厢房内,竹帘高高卷起,玄色的身影坐着。趴在围栏上发呆。
程清和,那是同程清肃吵架、负气出走的程清和啊!
她喜出望外,这别院像是**院落,竟无人看守阻止,她寻得一处侧门而出,直奔酒楼去。
幸得一身华服,天福酒楼的伙计看到了,未曾为难她,只笑嘻嘻的让路,。
登上酒楼,熟门熟路进了云阁,那玄色锦袍之人只是回头望了下,似是本能的瞅了眼并未上心,又转了回去,继续呆呆的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
一股酒气浓烈的弥散,除了程清和谁会这么没警惕的临街而望。他负气出走,原来是来了这里借酒消愁。
人群熙攘,毁坏过半的长安街大都复原,丝毫看不出元宵之夜的惨烈,他就这么趴着,看着底下一动不动。
若芸轻轻走上前,待到站定在他身后他也毫无反应,浓烈的酒味让她不禁蹙眉。
“清和……”她伸手,却停在空中,只叫了他名字。
隔了好久,他才缓缓转头,沙哑开口:“我离府多日,就你想到来找我。”那双眼眸半梦半醒似的,覆着浓厚的朦胧,恍惚没有焦点,偶有痛楚泄露。
看着他的憔悴的脸,她叹息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不答,还是目光迷离。
“你不怕被别人瞧见?”她看着他呆呆的模样,忙道“程清和公子负伤归京,借酒消愁?”
他扭头,用毫无神采的双眼看了看她,移开目光重重叹了口气,低低道:“你跟我哥去江南,是认真的吗?”
手心猛的收紧,若芸看着他没有笑意的侧脸,呆了半晌都没说出句话来,末了,才默默点了点头。
“我大哥……不会那么轻易答应的。”他瞅着她又叹了口气,像是抛下了什么一般。
她默然,早前听闻他和程清肃大吵一架,原以为是为了离国的事,不想他是为了她的事么?抑或有别的?
也不知如何回答,她满心的感激最终化为舒心一笑。
“往后,你自己也小心着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看了她一眼,酒味尚浓,却像是恢复了往常的活力,认真的问道。
若芸愣了下,立刻想起那十万火急的事来:“夏朱月和清璿,在后院打起来了!你快去瞧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