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真与这个京东路提点刑狱司新上任的副使领司事的西门庆实则在汴京时也曾见过几次,如今再度重逢,陈希真就见那生得倒也算是状貌魁梧的西门庆眉宇间仍有一股浮浪之气,绝不似宪司内那等按例监督管理所辖路州司法审卷案,检查刑狱,肩负举劾刑狱方面失职官员要职的正人清官。
何况这厮以往的风评,还有他是如何攀上蔡太师的门路我倒也有些耳闻......陈希真心说方今时节只要能攀上权贵的势要,卖官鬻狱、贿赂公行,悬秤升官、指方补价也都是稀松平常之事,这西门庆的官位来路必然不正,只不过此人现在既然也有大用,那么他是正是邪,又有甚么要紧的?
何况除了针对京东路地界几处绿林大寨的战事,陈希真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上官高俅,与那西门庆所倚仗的权相蔡京二人现在也都已起意要对付同一个人物,而那个人也正是自己急欲除之而后快的......
心中念罢,陈希真随立刻趋步上前,并且主动向西门庆作揖施礼道:“自从汴京一别,西门相公别来无恙?”
西门庆也心说这陈道子也正是蔡太师教我彻查那人的死敌,而那查探那人与山东、河北地界绿林匪贼之间的瓜葛,也正可用得上这个陈希真,他便说道:“有劳陈都虞候动问,今番你至京东都检地方作乱的强人匪寇,我也知陈都虞候素通兵事、深知韬略,料想剿擒那几处强寇也并非是甚么难事。”
陈希真却叹了口气,说道:“西门相公忒过抬举,说来惭愧,本来我等欲领兵收捕那三山强寇,怎料贼人猖獗,抢先攻破博州、东平府两处军州治所,京东路治下防御使祝永清与濮州指挥使司统制官云天彪先后以马步军征剿攻打东平治所的草寇,却中贼诡计输了一阵,诸地助阵的地方豪强之中有不少人也被贼军活捉去了,眼下只得权且罢战退兵,只是那三山强寇定要会趁势前来进犯......”
西门庆见说面色一变,虽然他对领兵打仗积累战功之事并不是十分上心,好歹自己现在算是蔡京门下的官员,又是宪司内的文官,何必要似那些粗鄙莽夫一般非要靠一刀一枪争个官身?还莫不如体察朝中权官的心思来的更为实惠些。可是他的家乡故里阳谷县也在东平府治下,三山强寇越闹越大,万一进犯到阳谷县地界,谁知道那些强寇会不会祸害了自己刚置办下的府宅地产?
只是还没等西门庆发话质问,随他一并前来的那个做军将打扮的汉子先是冷哼一声,说道:“现在朝廷任用的这些行伍军将愈发不成器,不过是些水洼草寇、山野蟊贼也收捕不得,遮莫都是些贪生怕死的,误了国家大事,以致如今养成贼势!”
陈希真闻言眉头一皱,听那军将如此说倒也是连他也都骂了进去,陈希真遂又冷眼向那人乜将过去,说道:“却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就算是陈希真相问,那军健却仍仰着面孔,神情十分倨傲,而西门庆见了便立刻说道:“这位将军乃是‘荆南岗’荆忠,也是先帝时节受封的十节度之一,今番我蒙蔡太师重用返至京东路公干,各处行走时恐撞见强人生事,幸有荆节帅肯与我同来好生周全。”
原来荆忠虽是十节度之中的清河天水节度使,可是在山东等处与些都监指挥佥事有些渊源,他也不甘心只在汴京领个闲差,听闻西门庆受蔡京提拔做得京东路提点刑狱司副使领司事,便也趁着西门庆离京之际在举劾京东路地方官员时推举自己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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