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将几个祝家庄的骑手搠翻坠马。当觑清了军将的相貌之后,那大汉更是勃然大怒,又高声厉喝道:“孙立!你这厮果然还是落草做了强人!”
孙立一把手中长枪,转头向那汉子望去,出言叹道:“栾廷玉,你我有同门之谊,我倒还应该唤你一声师兄。只是如今各为其主,也只得在战阵上见个高下输赢。只是好歹你我有些情分,若是肯降,我自也会将你向我家哥哥做个引荐。”
栾廷玉、孙立的师父倒也可说是个身兼多门绝学的奇人,他将枪棒与使流星锤的本事传授于栾廷玉,又将其枪技与单鞭打将的本事向孙立倾囊相授,只是他们二人虽然是一个师傅教的,两人之间入门先后时间有异,接触相交的时候不算甚多,所以彼此间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如今听孙立劝他归顺,栾廷玉却更是怒火攻心,并出言道:“梁山寇策反董平那厮坏我兄弟性命,如今你们青州两山的匪盗窜通水泊讲草寇侵州夺城!祝家庄正要拿住你们这些作反的贼人,一并解上东京去,不止教天下传名,也要报梁山泊杀我兄弟之仇!”
孙立听罢冷笑一声,说道:“祝家庄的厮鸟不识好歹,冒犯我两山大寨,全大头领何等英雄,怎能被这些宵小鼠辈撩拨?按说师兄你也是个豪杰人物,当真就只甘心为个大户财主做个看家护院不成?”
“孙立!你若是还在登州指挥使司做你的兵马提辖,说不得我还须敬你几分,可是如今你这厮背反朝廷做了草寇,颠倒着反要来笑话我不成?”
栾廷玉厉声喝罢,立刻催马疾进,手中铁棒也抡圆了朝着孙立的额头砸将过去。孙立心知眼下也只得与这个有同门之谊的师兄兵戎相见,他也十分干脆的挺枪直搠,铁棒与长枪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孙立却惊然发现栾廷玉不过是虚晃一招,旋即催马疾驰,又往祝永清所统领的兵马那边疾突了过去。
孙立略作犹豫,终于还是催马急追了过去。前方栾廷玉仍是驱骑猛冲,又见青州两山兵马那边的头领正要向北面后撤的祝永清等头领发动排山倒海般的冲锋,有不少掉队的祝家庄乡勇轻易的被四面掩杀过来的三山强人合围截杀,几乎是陷入九死一生的险境。
“你这厮哪里去!快下马来受降,饶你一命!”趁着祝家庄诸部兵马收拢阵型,欧鹏催马疾冲,正撞见拨马奔逃的栾廷玉,他立刻挺枪赶上,胯下战马铁蹄叩击大地的频率也是越来越近。
栾廷玉却似是无意与欧鹏交战,他也上前厮杀,而是反手绰住铁棒,直往刺斜里便走。欧鹏还以为是敌将怯战,他将辔头缰绳一兜,紧紧咬住栾廷玉猛赶了过去。
可是同样在后面策马紧赶栾廷玉的孙立见状面色一变,立刻朗声大叫道:“欧鹏兄弟,那是我同门师兄栾廷玉,小心他的飞锤!”
前些时日在二龙山大寨中时,欧鹏也已得知祝家庄中有个教师与新投山寨时日不久的孙立是同一个师父教的,如今听孙立高声示警,欧鹏立刻惊觉有异,可是这时栾廷玉却在从眼见解下了流星飞锤,趁着欧鹏策马紧追自己之际抡圆了膀子,骤然甩将出去!
虽然欧鹏手段高强,可是栾廷玉飞抛流星锤的手法不仅独道,来势也端的凶猛。而孙立先行高声预警,欧鹏下意识的侧身闪避,好歹面门、胸膛等部位没被劲道猛烈的飞锤砸中,可是他的左肩却结结实实挨个正着!
高速奔驰之时突遭重击,欧鹏顿觉肩膀痛麻的都不似是自己的臂膀,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他身子骤然一歪,仍是不禁翻了个筋斗,登时载下了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