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正可借坡下驴,那大汉又将手中长刀一摆,呼喝了声:“孩儿们,扯呼!”立刻拨马就走,而丁得孙眼见张清使飞石手段迫退了那个押送粮草的强人头领,也率领麾下一齐呐喊,都从土丘林间疾窜而出,朝着那伙押送粮车的绿林兵马涌将杀去!统领弟兄们押送粮车的头领既已催马逃遁了去,其余军健也都趁势发了声喊,旋即也都撇了粮车转身便逃。
“只顾夺下粮车便是,不必追赶贼人兵马!”丁得孙一面高声发喊,一面冲到个太平车子前,立刻又拿钢叉在车辆上沉甸甸的包裹上一搠,就见从麻袋中哗啦啦流出来的也尽是黄澄澄的粟米。
“兄弟,这簇车仗押送的果然是粮米!”
张清听丁得孙欢声说罢,眼见夺得供与攻打博州的绿林兵马补给的许多粮车,他心中也极是欢喜,张清也不愿重伤了“全羽”麾下的头领,又立刻吩咐麾下军健押送粮草,直往孝武渡西城的方向推去......
本来在城头翘首以盼的贺知府、龚旺二人得军校前来来说张都监统领的那一千军健趁着夜色驱赶一簇车仗直往城郭这边急赶而来,也连忙吩咐军健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接引军卒将车仗尽数推入城来。贺知府疾步赶上,对着正策马立于东侧城门口处的张清说道:“所幸张都监能想出这条妙计,截获贼兵寇众的粮草,以解我博州遭匪军觊觎的厄难!”
张清的神情却仍然十分凝重,他又说道:“青州两山兵马趁夜押运粮草,既是水陆并进、船马同来,眼下却也只截获得路上押送的粮草,末将还须立刻去拦截河中米船,走脱的强人必然要回大寨向全大头领报说此时,唯恐贼军警觉派出其它部曲前去护粮,正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并劫取水陆粮草,片刻也延误不得。”
贺知府闻言也连忙点头,又道:“张都监劳苦,与诸位将士还须谨慎才是。”
张清向贺知府抱拳应过,旋即又对龚旺说道:“龚旺兄弟只顾看守住城门,强人兵马见粮草被夺,必要派出大军追赶,届时还须你率部接引。”
龚旺断然点头,朗声说道:“我晓得了,两位兄弟小心...尽可走脱的快,莫与寇众大军多做厮杀......”
张清、丁得孙二将立刻又催马率军转向南门口处,也早有城内守军悄然拉开城门。张清率众冲过城壕吊桥,行不远处,便能望见前方的河港之内有运粮的船舶不计其数。张清又是一声清喝,与丁得孙率部策马疾驰,意图要赶在青州两山人马察觉到己方正要谋夺其补给之前将河港内船舶上押送的粮草尽数夺来!
月色渐渐的一片乌云遮住,率众疾奔至河边的张清忽的发现天空阴云布满,周围渐渐的又昏暗了下来。他又回头望去,但见自己率领的马步军兵只能凭借微弱的星光依稀分辨的清,人急马赶的声响也是不小,可是那些停泊在河港边的船舶却并无兵马把守,仍是死一般的寂静。
张清心中忽然的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暗付道这走水路运来的粮草按说十分要紧,那青州两山的兵马按说也该多派人手接应才是,此处又怎会无人把守?......遮莫我是打算趁着夜色前来劫粮,而那全大头领却也是趁夜设伏,打算赚我出城么!?
一念方罢,张清不由得心慌眼暗,他连忙又朝丁得孙望将过去,说道:“丁得孙兄弟,你立刻率三百军卒四处把守警戒!按说我等劫粮不该如此轻松,难保是全大头领有心设伏,要赚我等......”
张清话音未落,蓦的却听四面八方喊杀声大作,似有无数暗中潜伏的敌军突然杀出,正奔着己方兵马合围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