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护院帮闲自有村坊内乡民指证,一个不留,劫掠来的钱粮半数归山寨用度,半数分发于村坊农户,无主耕田也都分配过了。所得钱粮数目、诛杀大户的因由、还有村坊内苦主的申诉也记录的明明白白,我也按哥哥的吩咐审视过了,二龙山呈送来赏善罚恶的籍册并无半点纰漏。”
萧唐闻言点了点头,又立刻上前亲自扶起了跪地叩拜的村中里正,待周围的亲随接连说动其他村坊农户起身之后,萧唐才又说道:“诸位乡亲,我二龙山大寨中聚义的好汉早说要做替天行道的勾当,锄奸扶善,除了孙扒皮那个祸害良民的厮鸟本就是份内之事。只是先前田亩地契虽已做不得数,此处接邻我山中大寨,料想县衙官司不敢轻易动弹,可是倘若官门那边派做公的前来追责,或是有其他庄镇的大户并下此间田产仍要作恶,只管通报我大寨前把守三关的弟兄,自有我二龙山为此处村坊的乡亲做主!”
村内那里正闻言更是对啸聚在二龙山的绿林好汉感激的无以复加,先前南镇那唤作扒皮孙的恶霸被除了之后,二龙山大寨的好汉分地发粮,这本已是绿林匪盗决计做不出来的义举。可是这全大头领思虑的更为精细,考虑到村坊内的农户私分了那扒皮孙名下的田产,也难免会招来县衙差役要秋后算账,还要将此处村坊农户生计的责任往他自己身上揽,这也更叫那里正乃至全村乡民对萧唐铭诸肺腑也似的感激。
那里正本待再行叩拜,却又被萧唐牢牢的扶住。虽然这里正未曾见过萧唐的真面目,但是方才这“全大头领”所言自然也丝毫未作怀疑,口中又道了几句感激的言语之后,便又说道:“全大头领,此番在此与恁得见,除了当面要拜谢恁的泼天大恩,还有件事却必须要让恁知晓。前几日倒还真有官门中人到了此间,却并非是来追查耕田地契的,而只顾向乡民打探二龙山周遭地势,寨中的好汉近些时日走动的是否频繁,村坊中又是否有村民被掳掠到寨中等许多事宜。小人唯恐是官府又打算前来攻打大寨,也吩咐了村中精细的庄户前去二龙山大寨那处报说,今日既然有幸拜见全大头领,好歹要当面说与恁知晓。”
萧唐见说心思一动,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己离京时也没听说过枢密院那边发令准备调动各处官军攻打二龙山大寨啊?何况花荣兄弟赴任京东东路兵马总管一职,官军有何动弹也必然会事先向青州两山示警。既然如此,又是哪处军司打起了要攻打二龙山的心思?
正当萧唐寻思时,却听那里正又说道:“小人虽然听得不甚真切,但隐约也曾听得几个做公的说道甚么东京殿前司陈都虞候都管得紧,谁敢怠慢?想必是东京汴梁那边调派来甚么将官,图谋攻打全大头领的寨子,小人心下疑,唯恐是要对全大头领与寨中诸位恩人不利,还须小心提防啊......”
东京汴梁殿前司,还接替了我都虞候官职差遣,又是个姓陈的,却不正是陈希真那厮?
獬豸面具上露出的那对眸子中凶芒一闪即逝,萧唐心中暗付道陈希真与在殿前司追随他的那些厮鸟也到京东路地界了?不过按其为人秉性而言,一来要争功扬名,二来那厮对于绿林中人本身就有种莫名其妙的痛恨,青州两山虽然还不曾攻打军州要地,可是绿林中的名声早已响彻河北、山东地界。陈希真不甘一直屈沉于高俅帐下,也要至山东地界来荡寇扬名,这倒也不稀奇。
不过诸如陈希真、祝永清、云天彪之流的货色倘若都聚集到一处,这对我而言倒也方便了许多。不然一个、一个去宰,又要杀到甚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