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一声!
秦瀚蓦然见到一点红影急从旁射来,堪堪截住了刺到张阵身前的“闪电笔”锋利的笔尖。
只这一碰,“闪电笔”竟然被撞得斜斜飞了出去。
秦瀚再定睛一看,一片红色花瓣飘落在张阵身前。
他心头大骇。来者何人?竟然只用一片小小的花瓣,就阻挡了自己的攻击!
却在这时,鼻端忽然闻到一丝淡淡的花香。
与此同时,一抬头,就见到一位白衣人衣袂飘飘,御风而来,单足一点,轻轻落在地上,纤尘不扬。
那白衣人脸上蒙着一方天蓝纱巾,一双静如止水的眼睛,平视着前方,就那样,遗世独立。
秦瀚的瞳孔猛然收缩,大喝一声,驱动“闪电笔”,不想书写未成,早已被那白衣人拈花指弹出一片红色花瓣,打在手腕上,如同千钧重锤砸中,一只手腕登时骨碎筋断,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直冒,只差没有鬼哭狼嚎。
不过,却是再也驱动不了“闪电笔”了。
只此一招,便已见得那白衣人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所幸白衣人没有再度出手,秦瀚便咬一咬牙,赶紧逃之夭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连地下那一杆“闪电笔”都顾不得了。
却说张阵,自从被秦瀚的两滴“嗜血墨”打中,以常人无法想象的坚强与毅力,强忍着常人无法忍受的世上绝痛,原以为自己今番必死无疑。就算不死于身上这剧痛上头,也会死在秦瀚的手下。
没想到,忽然间似乎闻到了一缕淡淡的熟悉的香味,他知道是谁来了。在这一瞬间,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冥冥中他知道她会出手相救自己似的,下意识地就勉强蜷曲着抱成一团,勉力疗伤起来。
勉强忍住了身上的钻心之痛,完全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要是张阵能够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的话,肯定都会被吓到。
只因为,从他被秦瀚的“嗜血墨”打中,到他浑然忘我地开始自我疗伤,仅仅数息之间,他的上半身,上至脖子,下至肚脐,连同两个腰间,甚至到了后背,都被腐蚀得血肉模糊,要不是他强忍剧痛,尽量运行书气过来抵抗,别说蚀骨嗜血,恐怕连五脏六腑都要被腐蚀进去。
这“嗜血墨”的厉害阴毒,由此可见一斑。
尽管如此,站在张阵身边的白衣少女,却全然无动于衷。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张阵终于慢慢睁开眼睛,一跃而起。
这一次,可以说是张阵几次为自己疗伤以来,所用时间最多的一次。
对此,白衣少女依然是眼如止水,甚至就连张阵向他道谢,她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不用。”
一如那一晚,山溪月下,她没有笼着纱巾时候的气质。
孤冷,清绝。
张阵是第一次听到她开口说话,尽管只有两个字,那个声音虽然淡淡的冷冷的,好像不带什么感情,不过在冷淡之外,干净之中,透着空灵,自有一股天然的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