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余老发飙，痛快

   张阵对于余华铎这位老先修的印象不坏，应该说还蛮不错的。毕竟，能做出在蓝灵州十年一度书气比试期间，夜探客栈见学生，这种“不着调”独特举动的先修，绝对算少数中的少数。

    至于他老人家那颇爱多话的小毛病，也就因此不算缺点，反而还更加凸显出他的极平易近人，以及怪幽默风趣来。

    就比如说现在，这春风堂里要少了他，还真难免无趣得多。

    只可惜，不管在什么地方，有活跃气氛暖场的人，就总会有那煞风景扫兴的人。这就好像世间有春天，也必定会有冬天一样。

    余华铎才说得一句：“就是这个理！周灵啊，还有阿阵，你们还不知道吧？阿畅还是你们的宁安老乡哩！”

    黄喻蘅便阴阳怪气地道：“没错，宁A县那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地灵……那个人杰啊！我记得宁A县好像是在蓝灵州哪个角落来着？蓝灵城往东还是向西？罗书友你是那儿的人，你比我清楚。”

    罗曙畅正跟张阵聊天呢，也不知是没空搭理他，还是仿佛没有听到他在话中提到了自己。

    而余华铎可不能同他客气，直接爆粗口：“你放屁！宁A县在蓝灵州哪个地方你会不知道？你还是我南溟国的人吗你？”

    “你先不要开口！”

    眼瞅着黄喻蘅自以为无辜地向左右先修耸耸肩，稍微表示一下对于余华铎言语粗鄙的抗议，而后正想趁机数落老对头一番时，不想先被余华铎毫不客气地给制止了。

    “虽然说你平时说话老像放屁，不过今天到底是说了一句人话。”

    余华铎说到这里，特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说道：“老夫认为，宁A县那就是一块风水宝地，还真就是地灵人杰！怎么你不服气？黄喻蘅我告诉你，你要不服气你大可以下去你家乡越东县，给你十年时间，你也给我整两个冠首出来！办到了，老夫第一个服你；办不到，你少搁那儿冷嘲热讽！生成个人样儿，却不说人话，啊呸！什么玩意儿？”

    这一回，周灵想笑，而终于不敢笑出声，最后只能偷偷地捂嘴。

    那黄喻蘅被余华铎着实一顿抢白，直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立刻给余华铎骂回去，可是一句“你个老……”都已经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来。

    要他像余华铎那个老混球老乌龟一样，满口脏话，粗俗不堪，他实在放不下身段。

    暂时忍下这口气，黄喻蘅只是冷冷说道：“老先修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开口闭口，尽是些市井粗话，鄙陋不堪入耳，真也不怕有辱斯文。尤其是在后学面前，还请余老先修多多注意形象，以免有损先修风范！”

    “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就看不惯你这样的！”

    都到了这般田地，其他的先修再也不能不管了，忙又纷纷站出来充当和事老，劝解两个人各自少说一句。

    最后还是罗曙畅笑道：“余老和黄书友平时闲来无事，就喜欢斗斗嘴，也不过是牺牲自己、招大家伙儿一笑的意思，让三位见笑了！”

    张阵的确在心里暗暗好笑。刚刚余华铎所说的“蓝灵书院先修的热情”，他没怎么见到，但是先修之间的唇枪舌剑，他倒是已经小小见识了一番。不过呢，那位黄先修，说话阴阳怪气，人又生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