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藏醒来的时候,仍旧疲倦着连睁开眼睛都觉得累,呼吸很困难,像是穿着精神病院的束缚服似的,摸索着将拉链拉到胸口,呼吸是顺畅了,但胸部却难受起来,两个好姐妹似乎也被闷坏了,拼了命想要挤出来。
接着才回忆起中午发生的事。
“……我把衣服脱给你。”那人好像是这样说的,也这样做了,但是要把拉链拉起来……冬藏的脸开始发烫。
裤子还穿着,身上除了胸口外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是不幸中的大幸,持续了三天的追逐,在灯枯油尽之前遇到了这样一个人,是她的幸,是对方的不幸。
睁开眼睛,微弱的光线从旁边照过来,侧头,见床头放着个小板凳,上面点着根蜡烛,放着一杯水,这才看清自己是睡在一个床垫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烛光虽弱,却照亮了整间屋子,冬藏环顾一周,发现这里是真正的家徒四壁,整个房间里就四样东西:床垫、板凳、蜡烛、水杯。
哦,还有自己。
门外“唰唰”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有人在扫地,冬藏起身重新穿好衣服,头重脚轻的走到门口,才刚一拉开门,铺天盖地的灰尘涌进来,呛她急忙把门关上,捂着嘴剧烈的咳起来。
听到了关门声,于烨推开闪身进来,又将门关好,他的衣服裹住了头脸,赤-裸的上身已经盖了一层灰,左手抓着把竹枝大扫帚,右手提着盏露营灯,白色的灯光有些刺眼,照亮了整间屋子。
把裹着脑袋的衣服解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索性将衣服扔在地上不穿了,对她微微一笑:“醒了?饿吧?吃的在厨房里,等院子里的灰落一阵带你去吃。”
冬藏沉默了一阵,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冬藏,谢谢你的衣服。”
“不客气,我是于烨,看你的身手,应该是隐门的人吧?”
冬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是五谷门的人。”说完后才突然醒悟过来:“你这么问,难道不是隐门中人?”
不合常理,虽然当时意识清,但正因为如此,出手才会不留余地,这个于烨轻轻松松就接下来了,说他不是古武的修习者根本没有人信。
“不是隐门的,我就是个……无业游民。”于烨用了个下午向王秀琴学来的新词。
冬藏越发的好奇,但意识到这时不是满足好奇心的好时机,用力摇了摇头:“我要走了,留下来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麻烦?你是说守在外面的那两个人吗?一个满脸麻子,另一个右耳剩下半只,好像受了点伤。”于烨指了指门。
冬藏脸色剧变:“那是苍雨门的张麻子和刘顺风,他们跟来了……”说完想了想,又平静下来:“好吧,守在门口说明他们已经叫人来支援,我饿了,咱们吃饭去,吃饱了好和他们厮杀。”
“好,吃饭。”于烨挺欣赏冬藏这种爽快的个性,和曹亚兰有些像,大概是习武的关系,她比曹亚兰多了一些豪放。
院子里的灰尘经过一翻排山倒海般的打扫,已经干净了不少,至少肉眼看上去没有了脏的感觉,但对养蛊之人来说,还远远不够。
带着冬藏来到厨房门口,于烨笨拙的摇着手压水井准备洗一下灰尘,一边摇一边洗,看起来很狼狈,冬藏笑了笑,走过去帮他压水,于烨一边介绍着某种“神奇”的食物,一边洗干净了身上的灰尘。
神奇的食物引起了冬藏的好奇,走进厨房以后才看到那不过是方便面而已,于烨献宝似的表演着如何冲方便面,大概是遇到了习武之人,感觉亲近些,再加上有了自己的新家,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吃泡面的时候,冬藏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五谷门。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五谷门每代门人的名字,每一代都只收四名女性,都是被遗弃的孤儿,姓则是按“伍谷丰登”四个字一代代排下来的,冬藏本应叫谷冬藏的,在五谷门内部叫作谷冬,而向外人介绍时则只说名而不带姓。
五谷门拜的是神农氏,除了习武之外就是耕种,占着几亩地,完全封闭起来,传承至今,在隐门中算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弱得不能再弱的门派,不会去得罪人,也没什么人欺负上来。
直到半个月前,五谷门意外得到了一个的宝贝。
那是一块薄薄的、不规则形状的石片,是用一种叫“白琉”的灵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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