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原因还是孩子父母的血缘近了些,门房大爷的儿子取得正是他的表妹,姑表兄妹换做是二十一世纪那妥妥的算是近亲的,当然此处却认为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用了药,又给孩子做了光照疗法,两天下来情况便好的多了。门房一家子千恩万谢,真个是感激的不得了。
三日之后,陈语晴又带着乡土瓜果顺道去王府探望的时候,门房处很快便围满了人。王府的下人便有好几百,他们又各自有家人亲戚,这零零碎碎的毛病谁家没有几个,有的是顽疾难治的,有的是给不起银子舍不得上医馆的,听说陈语晴推荐的医馆医术高明,收费又不贵,便不少人打了念头来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围着陈语晴问话,更有拉关系问能不能见面诊金的。陈语晴笑着一一应了,心里却是惦记进去报讯的门房大爷。
最终门房大爷到底是回来了,只见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满脸愧疚的冲陈语晴道:“对不住啊!晴姑娘,院里说老夫人今儿应邀上王家喝茶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的话一说出口,满屋子叽叽喳喳的下人便都住了嘴,有的神情莫辩起来。
陈语晴见状,心里便明白了些。对于老夫人的习惯,她还是知道的。全淮州城谁不知道老夫人才是王府最关键的人物?排着队等着巴结老夫人的人海了去了。可老夫人一向自律,总是以王爷为重,生怕自己的言行影响了王爷的声誉,所以对于旁人的邀约是极少回应的,难得一去都是推脱不掉的场合。
前儿去听戏?今儿去喝茶?只怕这消息根本就不是真的。
当然门房大爷也未必知道,王府里的规矩多,每个人能去哪里,进到哪里都是有规定的,像门房大爷这般进去通报的,也就顶多在老夫人院门口听小丫鬟们递出个话而已。所以真要有哪个丫鬟使坏,作话诓他,他也是不知道真假的。
这念头一转,陈语晴便明白了,做出这番事的只怕不是别人,就是她的老对头语嫣。
不过此番她到底已经不是王府的人了,算起来也是个外人,倒不好较真。
陈语晴想了想便起身辞了出去,看来要想见着老夫人一面,还的另外谋个机会。
却说这一日正是佛诞,老夫人一大早便起了身,自到府里的佛堂念一遍金刚经。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早忙活开了,准备早饭素斋的、筹备出行车马的,忙成一团。今儿的日子不同旁日,即便是刮风下雨落刀子,老夫人也是要去城西卧禅寺上香,参加佛诞庆典的。
这是多少年都未曾变过的规矩,老夫人信佛,而且虔诚的紧,平日里在府中修行,但佛诞日是必去寺庙上头柱香的,卧禅寺每年佛诞的头柱香也向来是留给老夫人的,只等老夫人上完了,才真正开始举办庆典仪式。
府里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今年捐的香火银子、备给卧禅寺每位大师的僧衣僧帽、老夫人出行所用的器具,那都是一个不能少,一个不能有错的。
等清点妥当,老夫人的经也念完了,饭也用过了,便坐着软轿打院子里出来,到西角门换乘车轿。
软轿在西角门口停下,老夫人刚从轿子里迈出脚,却见一人端着个物舍迎了过来。
“请老夫人的安。”陈语晴碰着一摞子的书册道。
老夫人见是她,神情微微变了变,笑道:“怎么是你?打哪儿来的?”
“自家里来的。”陈语晴道,“奴婢几次进城,来王府给老夫人请安,均未得机会见。今儿是佛诞,奴婢知道老夫人是要往卧禅寺去的,所以早早的便带着东西候着了。”
老夫人心思一转,瞥了眼身旁脸色不佳的语嫣,转头冲陈语晴道:“还称什么奴婢?不都是放还你归家了吗?”
陈语晴笑道:“伺候老夫人,是奴婢得的恩典,即便是归家了也不敢忘的。以前每年佛诞敬献给菩萨的经文都是奴婢给老夫人您抄的,老夫人还夸过奴婢,说奴婢的字迹最是娟秀,菩萨定然是喜欢的。今年奴婢虽然已经回去了,但想着老夫人跟前未必就能立刻找到合用的经文,便自作主张的给抄了来,还请老夫人莫要嫌弃。”说罢她便将备好的书册都递了上去。
语嫣不情不愿的接过她的书册,送到了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笑着拉住陈语晴的手道:“你这孩子!真个是有心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