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齐玥漫不经心地说道,“反正不管如何,时间应当都不是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木料与布局的铺排可不可以接上当时的情况。”
“妳是说......‘醉卧江雪寒钓图’成作的情况?”陈沐熟悉木料的挑选和结构的掌握,一听齐玥的的话,也是跟着坐了下来、认真地参与起讨论,“意思是,妳想要复制当时的状况作雕刻,即便有些雕工无法赶上、但也可以说是因为辗转的过程有有些耗损,所以无法如记载上的那般精巧对吧?”
“差不多的意思。”齐玥点头,“雕工虽然与玉器有所出入,但小时候我便有在爹爹的指导下作过不少赝作,只要多给我些木料练习、应当不是大问题......”
“玉雕跟木雕还是差很多的。”陈弦摇头,“如果没有请爷爷或爹爹出来动手,我总觉得还是会有哪里不大妥......”
齐玥甩了甩有些酸胀的脖子,斜睨了陈弦一眼,语调不怎么激昂、却颇为自信地说道,
“我还当你在烦恼什么呢!这次敢接招,也不过就是因为我早年的赝作,摆了那么显眼的地方、至今却还没有人能识破、甚至辗转却始终卖了一个比一个还高的价都没事──!否则又怎么敢没问你们便应成了雍王?”
“哪幅!?”陈沐一听老本行可能被人敲了墙脚,有些不敢置信地连声追问道,“这几年弄得不错的作品可不少,我瞧着也没有水分在里头......该不会其中就有妳的份吧!?”要是真是如此,就他这几个月所见,齐玥擅长的可就不只有本家的玉器、旁家的青铜与印刻,恐怕连木刻也......
“李壹时的‘岁岁平安’,前两年似乎是卖了一万三千两银子吧......”齐玥眨了眨眼,痛苦地说道,“那时我爹还喜欢偷着空整着我玩,明明正忙着玥阳楼的扩建与工作、却被他老人家给关了屋子里整整两个月......”又在陈家兄弟愤愤的眼神中,无奈地说道,“谁想到刚刚雕完,就被我爹拿去给卖了,卖了也罢──竟然半两银子也没给我,全都给他拿去支了事情!”
那时户部有笔帐被周伯良先拿去作了事,但因为工部有好几笔款项拖不了──齐涵璋干脆就拿了女儿当苦力,硬憋着把人作了摇钱树,摇完又给丢到一旁,让她继续自己去折腾了!
齐玥不在意做这种事,但她很介意自己一毛钱都没能拿到!
养玥阳楼里里外外几百号人口,她也是很不容易的好么!?
“......节哀顺便吧......”陈沐痛苦地说道,“我只记得那幅‘岁岁平安’让没能买成的爷爷心痛了半天。那时他老人家身上的银子没带够,就被土财霸顺亲王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给买了!后来就看到那人整天在那儿带着炫耀、一点也不懂得珍惜,他老人家看着都要崩溃了......”
陈弦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齐玥一眼,手下连连比划了桌上的布局图,忽然心有所悟地说道,
“既然‘岁岁平安’是妳所雕,我记得爷爷当初去那场标会回来后有特别说,‘李壹时的作品依然是如此出神入化,实在令我等后生望其项背’。而以爷爷的眼力还没有认出那是妳所赝作的,这也可以说成是......妳的木雕能力肯定能够胜任‘醉卧江雪寒钓图’的难度。”
李壹时与江君梓大约是前后期的木雕天才,风格相近──但一个喜欢雕人与人的互动,一个则是喜欢雕人与景的相容。
可不管怎么样,因为还是有其中大幅的结构可以相考,齐玥只要手艺没有退步、再加上一点修饰,要完成这第一次的委托,恐怕还真不见得就是难事!
“我不确定雍王知不知道顺亲王的那幅‘岁岁平安’到底是不是我的作品。”齐玥无所谓地说道,“我刚刚会有那么一说,也只是想让你们不用担心而已。”接着,又趴了桌子、手指点着那摞数据说着,“不过木料的处理工续我肯定还是不及你们,如果可以、还是要你们出马,才能保证这次的赝作可以完美无缺!而且......说不准、咱们还能反送一份大贺礼给庸王也说不定呢!”
“废话!”陈沐轻轻地踹了她的椅子一脚,在感觉到身后素娟充满杀伤力的视线后,这才又不甘不愿地说道,“要是妳样样都精通,那咱们这些以单一种鉴宝与创作传承的人家该要怎么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