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切勿冲动啊──!”杜匡义扶着桌角,看着周廉彻虽然还算正经、细看却能发现不对劲的表情,忍不住沉声提醒道,“现在里里外外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您就是再能干、咱们就是再周全,这雍王府里还是有不少耗子……总是把消息传了出去、于您的名声很是不利啊!”
周廉彻的‘嗜好’和‘心意’,身为幕僚的他们几个,跟虽了这位主子多年,就是再迟顿也都查觉到了。大夏朝这方面风气还算开放,并不是特别觉得有男.宠与脔.童会败坏了一个人的根骨。
但问题是,周廉彻后院里的那些个人、再算上前阵子刚刚送走的陈家兄弟,拼拼凑凑起来,可都像极了大皇子──只要人有心,凑来凑去、反复推敲,难道会找不出原因么?
“能管的都管了,殿下的自制力也是极强,在下倒觉得适度的发泄也是好的。”戴绍怀淡淡地把玩着茶盏,轻声反驳,“五皇子与曲贵妃一派实在逼得太紧,殿下虽是做大事的、一时得忍着,但私下再这般拘着,只怕都要投胎做和尚了……”
“而且,殿下也不常如此。要是以后有人提起,就说是一时新鲜……反正再过两年庸王府也该有王妃了,说成是不愿意让未来的王妃难为,倒还能替殿下挣上体贴与深虑的好名声!”
“阿弥陀佛──”忽地,一个大胖和尚坐在书房的一个蒲团上,花白的眉毛垂着,半阖的双眼中却是精光四射;在这一个唱喏后,看着房中三人的视线转向自己,便是不疾不徐地说道,“殿下何必急于一时?依在下看来,我佛慈悲……您这次确实是有些躁进了!”
“为了一个小小的齐家,几位皇子和皇亲争成这般、进而寒了帝心……只怕是朝中出了奸佞,这才挑.拨得几位贵冑失了仪态──是以今天皇太后有召皇子入宫,又赏又罚、好好挨个敲打一遍……”
“但玉玺之贵重,您不是不晓得…...”周廉彻死死地盯着汪海和尚,语气森沉,“若是被本王那几位好大喜功的哥哥们给抢先了一步、本王……”
“王爷!您身有两朝血脉、贵为皇子、雄才大略、怀负鼎之才、何惧奸邪?”汪海和尚语调铿锵,“玉玺是便于您行事,但不论过程、只要最后依然为您所用,又何需急于求得?”
“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做出个态度给陛下看,您看似或许没了优势,但却扎扎实实地重新在皇帝一派里站稳了脚跟。即便百年故去,您将会有最大的机会,得以用‘正统’的传承,直接接手陛下的东西!”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如今上从皇帝、下到皇子,但凡知道前朝御玺就有可能在齐家祖宅的人,谁不是想得之、毁之、又或利用之?
但越是早拿到的人,虽然可运用的机会越大、却也不亚于是把自己从猎人的位置给颠倒成猎物。汪海和尚说的也不错,比起自己现在大费周章地去寻,不过是徒增周伯良的猜忌与恼怒;再把周廉谦拖下水,也是自己绝对不乐见的情况──
反正他手里早已握着齐家与玥阳楼,任钥就是不服软也得摸着鼻子替他行事。比起玉玺的下落,只要他想、任钥拼死也对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到时候,大文朝的旧部与后人,还不是一样得听从他的号令?
更何况那套御玺,也只有在自己手里,配上自身的血脉,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有劳三位先生的提醒!本王在此谢过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回复冷静的周廉彻终于在三人的目光下,拍板定案,“现在咱们就先隔山观虎斗,由着他们自己窝里闹去。”接着、又冷鹜地说道,“现在先趁着一干人没心力时,把几个清流争取到咱们这里,好叫他们后日知道,凡事胆敢与我雍王斗、最好是还得仔细惦量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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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承干宫里,周伯良没有去翻了任何一位妃子的香牌;反而是独自坐在小桌旁、自己斟着酒,没有话语。
陆公公低垂着头,无声地给这位孤单的帝王一个安静的独处机会,恭恭敬敬地陪在一旁,一时间只有烛火的‘哔啵‘声,时不时地脆响上一下,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你说,谦儿几个、到底在拿什么主义呢?”周伯良看着面前一摞的密报,忽地有些心累地说道,“人前孝道做尽、人后lun理教谕只怕全都给弃了……”爬拉过几分着重写着五皇子和十一皇子的折子,“好好的孩子,为了那把椅子、还真的就什么都敢作、什么都不顾了……”
“陛下圣明。”陆公公深深地躬着身子,“皇子们尚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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