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个人……
华文熙不敢发出声音,心里想着这人是谁,竟能进了安阳侯府,还闯进了她的屋子……
她脑子飞快转起来,一大堆念头乱糟糟的。
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厉世傲呢……
不管是为了谁,都不是个好解决的。
此时她站在床边,觉得浑身发凉,拿不准是动还是不动。站了良久,也不见那黑影有所行动,她终于试探着退了一小步。
那影子没有动静。
她不敢多想,鞋也不敢穿,怕发出声音,悄悄的退后,眼睛仍紧紧的盯着那团黑影。
若是他冲过来,就……
就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这人可不是外强中干的厉世傲,能让自己动个小手脚解决他,再说了若不是自己每次都是出其不意,华文熙也不会认为自己能撂倒他。厉世傲再怎么样,也还是个男人。
若是大叫……她更是犹豫。
这会可和那个世界不一样,若是叫人知道自己的屋子闯进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不光自己名誉受损,迂腐些的人家甚至将过错怪到女人身上,抓了犯人不说,最后还会为了族人声誉开祠堂将女人沉塘。她不知道安阳侯家会怎么处理,但自己一定不会轻松……
她的心“砰砰”跳,简直要跃出胸口。
***,这时候该厉世傲这厮派上用场,偏偏不在!
华文熙便腹诽厉世傲,边慢慢向门口退去。让她奇怪的是,竟然很顺利就到了门口,期间那黑影并没有动一下,也没有发出声音。她简直以为自己看错,是不是那只是一个掉了的大迎枕??
即将到门口时,那黑影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华文熙迈出门口的脚顿住。
这声音……
她皱着眉想了一瞬,左右看看没找见顺手的东西,大着胆子往前几步,几下从椅子上扯了个厚坐垫朝那黑影扔过去。
坐垫准准的砸到那黑影,华文熙用的力气不大,更何况扔的是个软软的坐垫,可那黑影却应声而倒。
华文熙一怔,忙跑过去,顿了顿,才将那人推了一下。
那人看身形是个男人,此时却软软的。他浑身被黑衣包裹住,脸上还罩了巾子,看不见面目。被华文熙一推,那人的头动了一动,向一旁歪去,露出脖子上一截白皙的皮肤,十分眼熟。
还有哪个男人能有这么样的皮相??
“靠!闹什么幺蛾子!”
华文熙低声骂道,一把扯下了那人的面巾。
眉毛黑长,鼻子挺直,睫毛十分长,看上去倒也是好模样。
却不是厉世傲。
华文熙真正错愕了。
这张脸,十分陌生,她断定,自己从未见过。
听了那声音,她本来以为……
她后怕的站起身来,不知道现在该干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人是来干嘛的。
现在离得近,她鼻尖闻见一丝血腥味,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华文熙觉得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见过。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受了伤,还能消无声息的闯进安阳侯府,闯进自己屋子。
她侧耳听了听,外头除了风声并没有其他声音,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是闯入时和侯府的护卫打起来而受的伤。若是那样,整个侯府该是灯火通明,后院所有的女人都会聚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样,外头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像每一个平常的晚上。
到底该怎么办……华文熙拿不定主意。
她想了想,试了那人的鼻息,确定这人已经昏迷,打算先把他捆起来,再叫意儿进来。
她左右瞧瞧,没找到什么绳子,只好从衣柜里把厉世傲的腰带拿出来几条,长长的整好捆人。
将那人翻过来时,他发出一声闷哼,吓得华文熙又出一声汗,那人却没有醒,而是痛苦的皱起眉毛,开始小声哼哼。
这是什么情况!?院子里可还有清风莲子彩月几个,都不是省事的人,若是叫人发现自己屋子里有个陌生的男人,不知道传出去会变成什么样!
她立刻捂住了这人的嘴,还怕不够索性用腰带将那人的头缠了起来,只余一直鼻子呼气。
办完这些,华文熙才觉得累。脚上早已经冰凉,之前脚上的伤也隐隐作痛。看这人像死猪一样,一时半会不会怎么样,她披了件衣裳一屁股坐在梳妆台上休息。
屋子里什么灯都没开,全凭外头的灯笼照进来的微弱余光照亮。先前拿东西时好似带倒了梳妆台上的什么东西,华文熙摸摸索索的在桌子上摸。摸到几个瓶子,果然是倒了,还好塞着塞子里头的东西没撒。
手收回来时,华文熙心里一动,突然望向那昏迷不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