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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嬷嬷两手一拍,重新给下人们排了屋子,莲子和清风一屋,青果和彩月一屋。说青果过来时咳了几声,恐怕身子有些弱,叫彩月过去服侍她。
这下子,院子里难收拾的都放一起去了。
暖玉跟着徐嬷嬷做针线时就问:“……青果姐姐有丫头服侍,另外两个姐姐没有,她们会不会不高兴啊?”
徐嬷嬷看她一眼“你若是想去,就叫你去服侍清风。”
暖玉的头立刻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她如今在院子里和谁也混不好,除了彩月明目张胆的欺负她,清风也时不时地看着她的脸蛋露出冷色,还有些小丫头,也总是私底下排挤她,去吃饭时总是剩下些汤底。还好有嬷嬷是不是赏她些好用的,好吃的,叫其他丫头羡慕死了。
“还是跟着嬷嬷好,我服侍嬷嬷。”她笑着虚挽了徐嬷嬷的胳膊,见嬷嬷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这才轻轻挽住了,露出讨好的笑。
华文熙闲暇时想起来院子里这些丫头,不禁扳着手指头数,……起码有六个呢,某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上午赏了两个丫头来,下午春妈妈就来了,先是训诫了青果莲子一番,叫好好听二奶奶的话,如今二奶奶就是她们的主子。
华文熙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听着,肚里却腹诽,连个卖身契都不放在这,还说是我的丫头。
春妈妈又带了好些东西来,有药材有布料,还有些珍贵的小玩意儿。
她指着那阿胶燕窝当归手首乌之类的补药道:“……都是上品的,夫人说知道您身子弱,特意叫老奴去库房里寻了这些来。”这些时日二奶奶就好好养着,早晚都不必去问安了,等身子好了再去也不迟。”
华文熙笑着叫人收下“正好这几日吃着药,多谢母亲了。”
二奶奶过门不足两年,还有一年是躺着的,数数已经送了三个丫头过来了,还有一位在芳菲阁里住着,不知什么时候戳破……
春妈妈也觉得这事做的不地道,之后又同尤妈妈几个拉了徐嬷嬷硬要请吃酒,私下旁敲侧击问二奶奶最近可要写信回辽东?
徐嬷嬷呵呵笑着说没有,送来的礼品,要请的桌子来者不拒,倒让春妈妈心里愈发没底儿。回去报给王夫人时也不知道该说二奶奶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王夫人免了华文熙的晨定昏省也是不好意思和她碰面,听了春妈妈的话愈发不好意思了“……徐嬷嬷是个精明的,她能这样定是熙儿交代过了。”没想到熙儿倒是个大度的,当真有主母的风范……只是如果身子能好点,就更好了。”当下又赏了自己年轻时的一套头面给华文熙。
这话春妈妈听着都有些臊,二奶奶又受宠又大度,您心里头念着好儿还叫穆姑娘……只是以她的身份怎么也不能说。
此时王夫人口中“精明”的徐嬷嬷正在居庸阁正屋里唉声叹气。华文熙连连安慰“……这有什么,不过是几个丫头罢了,我还不值得为这些个生气。到时给不给名分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再说了,丫头给是给了,总不能压着相公上床,您就别操心了。”
徐嬷嬷听她说这话说了许多遍,因着这些才在面上大大方方应付春妈妈那些人,却仍旧忍不住担心“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女人的青春没有多少年……”
华文熙十分不爱听这话,直皱眉,却违心道:“你也说了,女人青春没多少年,这茬老了马上就有下一茬跟上,若是每回都这样担心,可就没完没了了。”总之不给名分就翻不出天去,相公也答应我了。”
后头这句话都没给徐嬷嬷吃定心丸“男人的诺言比鬼话还不可信!我还是私下写封信寄回去,叫老爷同侯爷好好说一说。”
华文熙无可无不可,不写也无所谓,她也不想王夫人老盯着自己看下不下蛋,写了也算是今后和离时给侯府添上一笔。
徐嬷嬷见二奶奶这般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心里也稍稍松一些“您还是尽快和二爷怀个孩子,生上两三个,这位子才稳了,今后纳几个都不管你的事了。”又摇头道:“到底是老了,气性也藏不住了,若不是红枣提前来告诉我们,春妈妈来的当场我就把东西扔出去了……”
华文熙呵呵笑:“扔出去做什么,那些东西有用着呢。”正好这段日子失血失得厉害,这不是瞌睡送枕头嘛。
徐嬷嬷听了脸上终于露了笑“趁着二爷这段日子在家,您……抓紧机会。”又有些担心的问“小日子准了没有?”
“准了准了。”华文熙想起厉世傲那日同她说的话,脸上露出兴味的笑,心思飞得老远,胡乱敷衍了徐嬷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