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细细看了个全。
“干什么你!”华文熙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抓的死紧。
一段藕似的玉臂上,沾了血迹,手腕上还有自己今早抓出来的青痕。
他早上用了这么大力气吗?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的注意力放在那那颗殷红的痣上。那点朱砂痣鲜红鲜红,像一颗红豆镶嵌在臂上,……他那拇指摸了摸,甚至掐了一下,十分〖真〗实,并不是假的。
华文熙被他弄得难受,挣扎着要抽出来,又牵动了肩上的伤口“放手!又出血了!”不知道是不是量变到了质变,这时候的伤口上又流出一股温暖的血液,让她觉得有点冷,明显感觉脸上的血色都回去了,嘴唇有点僵。就像有什么引力,把身体的血液全吸走了,同时后肩上的伤口一跳一跳疼的更厉害,脑子也有点眩晕,就像坐得太久突然站起来的感觉一样。
“放手……”她又说了一遍,声音明显小下来。
厉世傲抬头时就看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人如今脸色像白纸一般,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像个纸娃娃。他心里一悚,立刻摸上了她的脸,凉凉的。
“你怎么突然就……?”
“放手……给我拿药……伤口又出血了……”
厉世傲立刻松手,去看那肩上系着的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帕子已经湿透了,沿着一角一滴一滴的滴下血来。
“我,我去叫大夫……”他又慌了,立刻起身。却被一股小小的力气拽住。
“别去……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柜子里有药,你去拿来。”说话间,脸色又白了几分,简直马上要透明一般。
厉世傲知道耽误不得,立刻翻箱倒柜去找她说的药,好容易找出来几个瓶子,一股脑全拿来了“是哪个?是哪个?”
“绿的。”这药还是上回看童儿绣辟邪的荷包伤了手,她就从自己库房里找了几瓶药出来给她,没想到童儿说浪费,不要。这药便一直放在了柜子里。
厉世傲一只手上去解开那帕子,用牙齿咬开了瓶塞。那帕子在伤口处浸了一会,已经和皮肉粘住了,他不忍得看了她一眼“有点疼,你忍一下。”
“嗯。”
厉世傲心一横,一把撕掉了那帕子,血立刻一股股的冒出来,刚才以为她没事,没想到伤口这么深……他去看华文熙的脸,想看看是不是在忍疼,却看见她闭着眼,面无表情。
“你,你醒醒。”他忙推她。
她睁了眼,语气虚弱“快一点,我有点冷。”
“马上,马上。”厉世傲松了口气,就拿药瓶对准了伤口要撒上去,却被门口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手上的瓶子砸在了伤口上,随即落在床上,洒出来一大片药粉。
“啊。”华文熙轻轻叫一声。
门口有脚步声“……二爷,您在屋里吗?奴婢做了——”是清风的声音。
“滚出去!滚出去!再敢进来,我亲手掰折了你的腿!”看着那伤口被自己砸了一下,血更汹涌的涌了出来,药粉也洒了一大片,厉世傲大怒,不由大骂出口,这声音整个院子都听见了。。
外面传来碎瓷声,清风被吓了一大跳,随即是轻轻哭泣的声音,然后好似被外头的丫头劝走了。
“那么凶干什么……”
厉世傲狠狠瞪她一眼,随即又小声道:“疼不疼,对不起,手没拿稳。”
倒是头一回听这位爷真心实意的说软和话。华文熙颇惊奇,只是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快上止血药,真要让我死不成。”
“知道要死不让我找大夫。”
“……”
厉世傲瞪她一眼,随即把所剩不多的药粉撒了上去,又从被子上捻起洒落了的药粉均匀的敷了上去。
“帕子呢?干净的帕子还有没有?”
“在柜子里,你找找看,……怎么不一次性拿齐了啊……”
厉世傲懒得和她说,又翻箱倒柜去找帕子,拿出来一叠新帕子,向刚才一样接长了从腋下缠到她身上。
做完了这些,他把华文熙扶着让她用没受伤的肩靠着床头,自己也瘫在了床上。
忙得时候没觉得,如今一躺下就觉得自己的里衣湿了,手上的血迹有些干了,黏黏糊糊的,空气里飘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着huā香,女人的身上的味道,十分奇异。
躺了一小会缓了一缓,他跳起来去了净房。
听见动静,华文熙睁眼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这会还没缓过来,头还有点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