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感觉似乎有一把刀子悬在自己和二奶奶头上,心事重重回了自个儿的屋,坐了半晌叫了铃儿来吩咐了几句。
铃儿出来时正好碰到暖玉过来,暖玉立刻笑着打招呼,“铃儿姐姐。”
铃儿笑道:“可当不起你这声姐姐,咱俩年岁差不离呢。”
暖玉道:“你比我早来伺候二奶奶,就是比我小,叫声姐姐也是应该的。”见她从徐嬷嬷屋里出来,又问:“嬷嬷可在屋里?我又做了几色针线……啊对了看姐姐成日忙得很,也没有功夫自个儿做些东西,左右我闲着,不如帮姐姐也做双鞋袜?”
铃儿笑着推拒了几回便应了,“多谢你了。”
暖玉高兴的摆手,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似得,“不值什么,不值什么。”
待进了徐嬷嬷的屋子,她递上了自己做的针线。
徐嬷嬷左右看看,笑道:“不错,手艺比来时更见长进了,奶奶前些日子还夸你做的好,这几日再做几双暑袜出来。”
暖玉得了夸奖,脸有些红,见徐嬷嬷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说了几句便退了出来。回屋的路上碰见彩月,她垂着眼睛想绕过去,不防被彩月叫住,“哎,没长眼睛不成?”
暖玉只好扯起笑脸,又行了礼,“彩月姐姐。”
彩月被当众罚了,自觉丢了面子,如今见一个才来的小丫头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更怒几分,挖苦道:“哟,还知道我是姐姐呢?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暖玉小声道:“没瞧见……”
彩月就喜欢看她那副受气包的样子,见她手上拿着些丝线,便问:“这是给谁做东西?”
暖玉道:“给奶奶做几双暑袜,还有铃儿姐姐——”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彩月听了道:“哟,知道给铃儿做,怎么不知道给我们做?你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难道不是我们几个教你的?”
暖玉诺诺点头,“是……”
“那便给我也做几双吧,晚间给你拿尺寸过去,”说着想起红锦昨日也收了自己连累吃了耳光,又道:“给你红锦姐姐也做几双。”
见暖玉点了头,这才放她走。
徐嬷嬷正好出来,见彩月欺负暖玉也不帮腔,反而绕了道走了。
晚间时,在书房里抄经的华文熙接到一个消息。
安乐公主六月初三过生,穆乔合竟也接到了帖子,是荣国公府的妈妈送来的。徐嬷嬷听了更是夜不能寐,半夜起身挑灯写了封信第二日遣人送了出去。
华文熙没接到帖子却也不觉得怎样,本来也不认识这安乐公主,人也没理由邀她。
解氏却一改这几日对穆乔合的冷淡,又张罗起来,前前后后给她准备,从头饰到脚上缀着的珍珠,全部打算到了。
王夫人听说了颇有些不虞,用饭时便隐晦的告诉了些解氏持家要勤俭之类的话,解氏笑道:”母亲说的对,只是家里的银子我一分都没动,都是贴了自己的体己银子。”
王夫人脸更黑了几分,却当着孩子们的面不好再说什么,脸色却全场摆着的。
解氏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却在第二日给王夫人也做了全套的头面和衣裳,连带着华文熙也有份。
摸着手里薄如蝉翼、细滑而坚、颜色若象牙一般的雷州葛布,王夫人露出了笑颜,连声说好。她最怕热,这雷州葛布穿着正是凉爽不过,只是价高又难买,大多都被皇室收了去,箱子里的几件这雷州葛布做的衣裳都有些旧了。
解氏笑盈盈的道:“……母亲喜欢就好,前几日我铺子里收茶的掌柜回来时带了这几匹料子,我正想着给母亲送来,正好这几日就热了,您穿着最好不过。”
王夫人心里高兴,赞了几句,又道:“柏哥儿做个新衣裳没有?八月他就要秋闱了……”
解氏道:“您放心,他的衣食住行齐全着,笔墨也买了上好的,我瞧他读书用功着,这回一定能中个解元回来。”
王夫人呵呵笑,“不求中解元,能不要名落孙山就是好了。”便也不再管穆乔合的事。
到了赴宴那日,穆乔合上下一新,打扮的端庄而娇贵,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除了头上还是梳得姑奶奶个发髻,通身的气派比华文熙还像个侯府奶奶。
走时来请安时,王夫人看了她,又看了一身家常打扮的华文熙,嘴角动了动,还是只说了句,“早些回来,席间少说话。”
穆乔合笑道:“夫人放心。”
解氏还要交待她几句,便送了她去二门,没什么存在感的张氏同厉煜柏也退了下去,厅中只剩了华文熙与王夫人。
王夫人大抵是觉得有些可怜她,便问起了前些日子抄得经书。
华文熙自己没写几张,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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