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道惊讶的声音,“这是做什么呢?”
徐嬷嬷看过去,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却还是带了笑,“几日不管,丫头们的规矩就散了,我这不是给她们立立规矩。春妈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春妈妈手里捧着一叠纸,身后跟着的樱桃手里还拿着笔墨砚,笑道:“丫头们是要常管教,那些个不听话的就撵出去,再买好的进来。”
谷雨听了身子一软就要瘫在地上,立春立夏忙把她扶住了。
春妈妈好像没看见,继续道:“夫人道今后要常去上香,同清远大师论法,叫二奶奶也抄些经,今后去法会也听得懂大师讲些什么。”说完了自己也有些尴尬。
说得好像二奶奶对经书一窍不通一样。
徐嬷嬷笑道:“夫人多虑了,二奶奶哪里是不懂经书,从前不是经常在屋里读经?只是怕吵了夫人,等闲不敢凑过去。”
春妈妈笑笑,“谁说不是呢,只是多读一些清心养神总也没有坏处。”
徐嬷嬷便要迎了春妈妈进去,春妈妈将手里的东西给了童儿。道:“今儿二奶奶定是累了,早点歇下吧,夫人道明日开始抄便是了。”说着带了人便走了。
徐嬷嬷的脸一块红一块白的。当着院子里这么多丫头说这事,这是夫人成心给奶奶下脸子!
见她的脸色更难看。丫头们都屏气凝神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知道景儿去了意儿家,童儿便叫酒儿去寻那二人,叫铃儿去寻暖玉。
徐嬷嬷盯着院子的里的丫头瞧,指了几个出来,寻了个错处罚了月钱,见彩月正幸灾乐祸的对红锦笑,点了她。“笑什么?”
彩月僵住笑,“没,没什么。”
“你们两个出来。”
红锦一怔,随即埋怨的看了彩月一眼。恭敬的上前唤了声,“徐嬷嬷。”
徐嬷嬷看了不看,对后面的婆子道:“马婆子过来,一人五个嘴巴子。”
彩月不可置信的睁圆了眼睛,“为什么!”却已经被个粗壮的婆子架住。马婆子搓了搓手掌,嘿嘿笑了两声,“对不住了。”说完正反扇了两个耳刮子。
彩月惨叫一声。
红锦眼睛眨都不眨,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子,好像下一个轮到的不是自己。
徐嬷嬷想起来今日是叫彩月把院门口的落下的叶子什么的扫扫。穆姑娘来她不可能不知道,却还是脸声都不吭的就让进来了,心头的火又旺了几把,亲自捋了袖子上前“啪啪”两个耳光。
马婆子毕竟是个婆子,地位没有彩月这个二等丫头高,不敢下狠手。方才那两下子听起来响其实却不是很疼,如今徐嬷嬷这两下却是实打实的,彩月的脸立时就肿了。
彩月懵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和徐嬷嬷这么大的仇。
华文熙早先在窗口看着,知道徐嬷嬷这是心头的气难消,况且丫头们也确实有错,便没有出面管。此时见了徐嬷嬷下了这么狠的手,彩月也不是个灵光的能嚎得这么大声,见徐嬷嬷还要再出手,忙出来道:“好了!这么吵做什么!嫌打得轻了是不是!”
彩月捂着脸忿恨的望着地下,却不敢像方才一样大声喊冤。
红锦却十分有眼色,立时拉着彩月跪下了,“吵着二奶奶了,红锦给您赔罪。”说着自己动手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彩月还要挣扎,却被红锦死死的拉住,动都动不了,只好同她跪在了一起,却只是哭。
华文熙道:“嬷嬷管教你们自是有她的道理,你们若是不服,大可以到我这里来辩。”见彩月立时就要起身,又道:“只是衙门里击鼓还有规矩,来告状的不管有理没理都要打板子。一个巴掌拍不响……”
徐嬷嬷皱眉道:“您去歇着吧,今儿听说在大殿里晕了一回……”也知道自己有些借题发挥了,又道:“我看着处置就是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华文熙还是要给徐嬷嬷面子的,只好转身进了屋。
红锦趁机狠狠掐了彩月,又给她使了眼色,彩月不甘不愿的扇了自己几下,哭道:“惹了嬷嬷的眼,是彩月的不是。”让人听上去是徐嬷嬷给她穿小鞋一样。
徐嬷嬷自己顺了气,懒得再理她,道:“罚一个月例钱,若是今后还这样不守规矩,可别怪我手狠。”
最终找了好些错处罚了几个丫头,本该守在门口儿却失职的谷雨调去了洗衣房洗两个月衣裳,立春立夏几个也都惩戒了,又扣了景儿意儿半年的利钱,众人看了心里倒好受了。倒是暖玉,原来在自己屋里睡大觉,方才叫集合也没人知会她,懵懵懂懂的跟着铃儿来了。徐嬷嬷见了哭笑不得,只训斥几声便罢了。引得好些丫头看着暖玉的眼神十分不爽。
居庸阁的规矩从此比往常更严几分,特别是华文熙的屋子,主子在里头说话时,外头定是有人守着。院子里要来了人,也不会任人就这么大喇喇的站在门口,必是要先通报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