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见着的,脸上也涂了脂粉,抿了淡淡的口脂,显见是精心打扮过。只是苍白的脸色还是带了些病态。
王夫人便点了头,“快些吧。”
华文熙见穆乔合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关心的问道:“乔合姐,严重吗?”
尤妈妈突然上来搀了穆乔合,打断了对话,又吩咐丫头把车帘子挂下来,问王夫人,“夫人,可能走了?”
王夫人靠在了车壁上,点了头。
车轮“辘辘”的行着,穆乔合这才回了方才华文熙的话,“还好。”
王夫人睁了眼睛,“怎么回事,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穆乔合接过华文熙手里的扇子,一下下为王夫人扇风,“可能是夜里头没关窗,吹着了肚子。”
王夫人惬意的享受着扇子轻轻的风,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今后可要注意。……说起来,我好久没有出门了,不知道大悲寺还是不是同往日一样……我记得这个季节,西角的紫藤花该正是盛放的时候。”
华文熙也好奇,来这里这么久,没见过王夫人和解氏出过几回门,便问:“母亲怎么不多出来走走?对身体也好啊。”
王夫人半掀了帘子,外头的风吹了进来,带进来一股新鲜的空气,还有一阵喧嚣,路上空的很。行人都远远的避到了路旁,待马车过去了才继续走路。青果的脸就在帘子外头凑了过来,身后还隐约有两队侍卫的影子,“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到什么地方了?”
青果的脸红扑扑的,笑道:“才到正阳门,还有一段时候呢。”
王夫人笑着拉上了帘子,“你看,这才上一回香就这么大的阵仗,多出去几次可不得麻烦死?”
华文熙笑着点头,心里却不这么想。各府的女眷出门的阵仗多有不同,看身份,也看目的地。身份高的自然阵仗大一些,但是若是去交好的夫人家做客或是去京城热闹的街上挑首饰衣裳,却完全不用这个样子。轻衣简行的多的事。
也许王夫人就是天生不爱出门,是个老宅女呢……华文熙胡乱想着。
待到了大悲寺门口,马车行进的速度慢下来,青果敲了车壁,“夫人,二奶奶,穆姑娘,大悲寺到了。”
王夫人点点头正要下车,春妈妈从后面的马车下来,瞧了几眼不远处的几位同来上香的女眷,过来道:“夫人,您看那可是荣国公府的马车?”
王夫人眯了眼睛看过去,走在当先那人一身华服,面容白皙,发髻高挽,虽脸上带着笑,却还是带着一股子冷淡的气质,正是荣国公夫人。而她身后还有两位女子,一位身着燕青如意云纹衫的女子,大约三十五六的样子,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寺墙上探出的一条花枝,该是秦太尉府上的秦夫人;另一个面相小一些,穿了紫绡绉纱裙,满脸笑容的对两人说着什么,却不知是哪位夫人。
王夫人有些犹豫是不是去打个招呼,见两人带着丫头已上了台阶,便作罢由春妈妈扶着下了马车。
童儿和晴天也从后头的马车下来,各自扶了自己的主子。
刚巧荣国公夫人回头和秦夫人说话,错眼间就瞧见了王夫人,便遥遥像这里点了头。
没多久,就有个丫头过来笑盈盈道:“可是安阳侯府王夫人?奴婢是荣国公夫人身边的香椽,我家夫人正巧和秦太尉府秦夫人一同上香,稍后去听清远大师讲法,若是您有空,我们夫人便邀了您一同去。”
王夫人笑道:“难得见一回二位夫人,自是要同去的。”心里却纳闷另一位夫人是谁,怎么没有提到。
香椽笑着行了礼,回了荣国公夫人身边。
王夫人说话的时候,穆乔合却悄悄拉了华文熙到一旁,塞过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华文熙推了那银子,笑道:“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给我银子。”
穆乔合将那银子放在她手中,面上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我还是有些不舒服,就不进去了,在车上等着你们。你帮我拜拜佛祖,这是香油钱。”
华文熙见她脸色果然不是很好,便知她说的不假,又为难道:“严重吗?在车里待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车里头也怪闷的。还是随我们一道进去吧,母亲不是要找清远大师披卦,听说大师也通医术的,不如叫他给你瞧瞧?”
穆乔合摇头,“……方才好像瞧见了荣国公夫人,都是勋贵,我这个样子若是出了笑话可怎么好。你们自去吧,我无事的。”
华文熙还是觉得不妥,正巧王夫人和那丫头说完了话,回身催二人,“做什么呢?快些进寺吧,这日头都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