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顶门柱的,都是多分了例银的!得了恩情不说谢,现在倒哭起来,安得是什么心!
还说什么“奶奶自身都难保”,“徐嬷嬷”什么的,这是一个下人该说出来的话吗!?
童儿立刻回嘴道:“你胡说!景儿的爹也在马房,年纪比你二儿子大得多了!怎得不见人家抱怨?!你别以为奶奶不知道这些就好糊弄!谁不知道马房最轻松了,家里那些好马大多都被爷们带走了,马厩里都是些拉车的马,怎么就那么精贵了,还要半夜起来喂草料?景儿爹干活时可从来没见着你二儿子!”
见吕妈妈没有反驳,童儿说得更来劲,“……徐嬷嬷那是出去养病了,咱院儿里谁不知道?偏你整天说东说西,亏嬷嬷从前对你那么好!还什么‘米菜糊糊’,咱们做下人的哪个不是吃米菜糊糊长大了,妈妈现在倒觉得委屈了,那会子多给你家发了一倍的例银,区贵哥身上没有差事还领着一百个铜子儿,妈妈怎么不说不要!?还说我们背后说人,妈妈你最近正事不做,都指那些小丫头跑腿,我可不止一次听到人家抱怨了。人家自己的活都做不完,还帮你跑东跑西,偏还不许人抱怨了,妈妈难道是天上的王母娘娘不成?你倒是说说啊?”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意儿这回也不阻止,面带不平的瞪着吕妈妈。
吕妈妈心下生恨,却也不好反驳童儿——那说得虽不好听,却也都是实话。
可自己容易吗?
当初来侯府本来就是徐嬷嬷的差事,这是徐嬷嬷病了才让她跟了来,过了一年多做主的日子,她心里早就习惯了,现下徐嬷嬷却又回来了。回来不说还生生的把她从二奶奶身边挤开,连带着两个大丫头也对着她阴奉阳违的,奶奶有事也不和自己说了,成日里躲在屋里和两个丫头叨叨。自己能使唤的也就几个小丫头,最近连这些小丫头也使唤的不顺手了,去小厨房里拿点东西嘴上都说三说四的。
瞧瞧,这没几日她居庸阁的吕妈妈就成了这个样子,她要是不动一动以后这居庸阁哪还有她站的地方?其他院里的妈妈媳妇们可怎么看自己?就算她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儿子们想想啊!区贵老大不小了,在马房混着,连个媳妇都没有,以后自己要是失了势,还怎么给他找个好儿媳!
她今日见了小宝,对自己今后的前程愈发失望。二奶奶连个毛孩子都用了,却不用自家的儿子,这难道还说明不了?还有那童儿,最近蹦的老欢了,还老往家里捎东西,谁知道是不是给奶奶上了眼药,想把自己嫂子从庄子上调过来挤走自己呢!?
今日说到这个地步,吕妈妈也无法再还嘴,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下嚎哭起来,“……哎哟,天杀的老区啊!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你媳妇儿被人欺负死了啊!被个小丫头欺负死了啊!你儿子没有活路了啊!人家都往高处走,你儿子一辈子都要伺候几头畜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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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没吆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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