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还不快悄悄回房去,看你的脸哭成什么样子!”
红枣吓得打嗝,抹着眼泪回去了。
安静的院子里只剩下春妈妈和樱桃。
春妈妈狠狠锤了樱桃的胳膊一下,樱桃猝不及防,“哎呦”一声叫出来,又赶紧捂了嘴,小声道:“干娘!打我做什么!”
“你还认我这个干娘!”说着又给了樱桃一下,“叫我干娘还做这种事,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干脆赶紧和我断了干系,我收不得主意这么大的干女儿!”
樱桃赶紧抱住春妈妈的胳膊,撒娇道:“干娘,干娘!您就是我的干娘!您不认我,我也认您!”
春妈妈还是绷着脸,“你别给我来这套,说,你是不是收了大奶奶东西了!”
樱桃闻言垂下眼。
春妈妈看的叹气,“你啊你,你就这么不听话!说了多少次了,夫人还在一天,我就是荣恩阁的人,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好!”说着又捋开樱桃的袖子,见腕上只有一个自己当初给她的银镯,又把她头摁下来瞧上面戴着的头饰。
樱桃挣脱开来,“哎呀,干娘你做什么!”
“我看你收了什么好东西!就那么好,迷了你的眼!连我也不顾了!”
樱桃抚抚凌乱的头发,“……早卖了。”
“你……!你真是……!你就缺这点子钱了?!”春妈妈气得发颤,又伸手掏她的荷包,见只倒出来些铜板碎银,又道,“卖的钱呢?给我拿出来!是不是放房里了!去拿回来!”
樱桃拿过荷包,将铜板一个个装回去,把荷包好好挂在身上摆正了图案,才道,“我给虎哥了。”
“……”,春妈妈瞬间怔住,气势全无,半晌不知说什么。
一阵风吹过来,枝条沙沙得响。
“他……还好吗?”
樱桃想起见到虎哥时他的样子,又看着春妈妈现下凄迷的神色,心下颇酸,用力握了她的手,“还好。”
“……这是做的什么孽……”
良久,春妈妈才回握住她的手,重重捏了捏,“下回,不能再收大奶奶的东西了,烧手!……平日里机灵点,不要和葳蕤阁走这么近,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你听我一言,为咱们娘俩都好。”
这时候,有小丫头的声音隐约传来:“……看见春妈妈了吗?夫人找呢。”
春妈妈立时把樱桃拉到更角落的地方,语速也快起来,“我知道你主意多,但是记住干娘的话,亏不了你。明日饭后再到这里来,我给银子你,你想个说头还给大奶奶。”顿了顿,又道,“算了,做都做了,还银子还有什么用,你只记住我的话,下不为例。这些都是孽,少作孽。”
樱桃虽心里不同意,但知道春妈妈这是担心自己,还是点了头。
春妈妈给她整了衣襟,又重新插了钗子,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