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过,他们分家出来时,那可是净身出户。现在的日子虽然稍稍好一点了,但毕竟身上还背着巨额外债呢!叶氏不但不体谅这些,反而怎么好意思张得了这个口向裴二要钱呢!
可叶氏却不管那么多,眼睛一横,张嘴就是十两银子。
裴二为人厚道,虽然也曾犹豫,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因为此事,段氏和裴二赌气了两天,之后就一直没有去裴家二老那院。这位新娶进的裴家三媳妇,说来说去也就就是一面之缘。
宋玉梅见段氏也不想多提,只苦着脸笑了笑,但那眼神却是落寞的。忽地,她伸手抓住段氏的手腕,半是询问半是请求地说道:“姐,以前你和慧儿不是给镇上的‘锦绣坊’做花样吗?你看我这手艺能行不?”
她刚嫁到裴家的时候,其实是不会什么针线的,更甭说是刺绣了。经过这几年的磨练,针线倒是做得不错了,只是这绣花当真是手艺还不行。可是段氏又不能直接打击她,只好说道:“妹子,我们现在之所以不给‘锦绣坊’绣花样子了,是因为他们的要求越来越严格,而且那布料和丝线都极其明贵,若是绣得不好,拆掉重绣,赚的钱都不够买丝线的,所以这活没法干了。”
“这样啊!”宋玉梅一脸失望地坐正了身子,喃喃道:“姐和子慧的手艺都不行,我这样的那就更不行了。”
段氏又问:“妹子,你急着用钱?”
“不!不是。”宋玉梅赶紧掩饰,可越掩饰,她的失意就越明显。段氏自然见不得她这样,很霸道地扯过她的手,郑重问道:“妹子,你若有什么难事,你就和姐说。”
“没,没有。”宋玉梅还想挣脱,可段氏偏偏握着不放。
二人你争我夺间,宋玉梅的眼圈就红了。
“姐,我也就不瞒你了。”宋玉梅拉回手,抽抽答答地说:“你知道像我们宋家那样的人家,是不愁吃喝的。可我这嫁出去的闺女,又回去了,让人看着终究是碍眼。爹娘疼我,自然是不会说什么,可爹娘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情照顾不到。我刚回去的时候还好,帮着嫂嫂干些活,她对我还算客气。可时间一久,我爹娘和哥哥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就开始念叨,说我是吃白饭的,一天到晚什么也做不了,这常此以往的住在家中,得吃多少粮食……”她抽泣了一会儿,抬头道:“所以我就想着,若是我能挣几个钱,嫂嫂是不是就不会这样说话了。”
段氏叹了口气,道:“妹子,要我说这也不是办法。若是你的嫂嫂有意为难你,就算你能挣几个钱,她又会找别的由头了。”
“我也知道不是办法。”宋玉梅道:“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咦!”一旁一直伸手包粽子的裴子慧突然咦了一声,瞥着周易的房间道:“娘,周老板那边不是急着雇人照顾周少爷吗?他们苦于一时找不到可靠的人,那姨娘不是比谁都可靠了。”
“可靠倒是可靠。”段氏犹豫道:“只是你姨娘未必肯。”
宋玉梅将手中包好的粽子缠上了线,歪头问:“到底是个啥事?”
裴子慧就笑着简单扼要地将周易的事说了一遍,自然她隐去了皇宫那一段,只说他受伤需要人照顾。
“照顾一个男人?”思想保守的宋玉梅当即摇头,“这种事好说不好听,我还是避而远之吧!现在在娘家嫂嫂只是嫌我白吃白喝,若是再惹上什么其它的麻烦,那我在娘家真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裴子慧自然与她的想法不同,在现代一个女人独立自立,这是一种很有尊言的表现。而在这里,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自然也要这样才好。于是她不顾段氏阻止的目光,上前劝道:“姨娘,你为何不想想自己的以后?”
“以后?”宋玉梅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是。”裴子慧很郑重地点头,并且一针见血的刺痛郑玉梅的伤疤,“你想一想,你的爹娘还健在,宋家的当家人还是你的爹爹时,你的嫂嫂就开始嫌你这不好,嫌你那不好,若是等你爹娘不在了,宋家还有你的立足之地吗?”
如此严重的话语,宋玉梅的脸上立即变了色。
裴子慧又说:“可若是你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我只是个女人家,我……”宋玉梅开始六神无主,但封建保守的思想告诉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照顾一个男的为生,这样的事好说不好听,风言风语的唾沫都能淹死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