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开始,那嗓门都是刻意放大的,让人以为他会帮孟茯苓,不过是因为贪嘴,而他的秉性又是周所皆知,无人会多想。
但孟茯苓听到他后面的话,眼里闪过一抹惊色,似已经猜出他的真正身份了。
她稳了稳情绪,故作无奈,“罢了、罢了,你是皇子,我也不敢得罪你,想吃就跟我们一道回府,不过仅此一次!”
“太好了!可是你说的,我要吃烤肉、要吃五珍烩,那个布袋鸭子也不错,还有…………”尚启延跟在孟茯苓身旁,叽叽喳喳地细数着一道道菜名,一直说个不停,还越说越兴奋。
是以,他们这一行人吸引了许多怪异的目光,宫人们都忍笑,不敢说什么。
可孟茯苓就是被盯得不自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被围观一样。而且,尚启延的语速跟念经似的,令她烦不胜烦。
“尚启延,你离茯苓远一点!”祁煊也是忍无可忍,一把将尚启延推开。
“堂堂大将军,怎如此小气?我不过和她说几句话而已,对她又没非分之想。”尚启延撇了撇嘴,到底还是乖乖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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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到底是谁?”回到将军府,孟茯苓就开门见山。
尚启延的笑脸立马垮了下来,抬手置于脸侧,缓缓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真的是你!”纵使已经猜到是洛昀皓了,孟茯苓还是很震惊。
任谁都想不到洛丞相的亲弟弟,还有另一层身份——当今五皇子,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冒牌的。
“你为何假冒尚启延,他人在何处?”祁煊问道,他倒不如孟茯苓那么震惊。
“此事说来话长,也怪我倒霉!”洛昀皓唉叹连连。
“那就长话短说!”孟茯苓不耐道,她可不想听洛昀皓说太多废话。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洛昀皓清了清喉,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洛昀皓与尚启延很早就认识的,关系算不错,他还未离京云游前,就时常与尚启延一起玩乐。
半年前,洛昀皓因老娘过寿,便回了京。尚启延得知他回京,就私下约他一起去喝花酒。
不成想,尚启延的酒杯被人抹了毒,毒量极多,连寻找解药的时间都没有,便毒发身亡。
因为两人关系好,尚启延又是死在洛昀皓面前,他便下定决心要帮尚启延报仇,所以,才易容成尚启延的样子。
洛昀皓原以为幕后黑手见尚启延没死,肯定会露出马脚,可他料错了,幕后黑手藏得很深。
祁煊听后,脸色越来越凝重,孟茯苓却没多大的感想,毕竟她又不是认识尚启延。
倒是洛昀皓,不亏是在江湖飘荡已久的人,确实重情义,明知尚启延的死牵扯甚大,还肯搅进这浑水。
须知,要是让人发现他假冒皇子,定会以为他才是毒杀尚启延的真凶。
“你恐怕还有所隐瞒!”祁煊笃定道。
洛昀皓苦笑,摸了摸鼻子,“也不算隐瞒啦,事关重大,我也不知该不该说。”
祁煊不容他避开这话题,直接点破道:“尚启延表面放浪不羁,实则也是不简单的人物。”
“你怎么知道他有野心、呃——”洛昀皓脱口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用词不当,不应该以野心来形容尚启延,可一时又找不到恰当之语。
“我虽甚少在京中,也不是一无所知。”祁煊淡笑道。
对于各位皇子的事,太子暗里极为关注,所用手段高明,饶是尚启延伪装得再好,都难逃太子的眼。
祁煊与太子的关系又极好,太子从不会隐瞒他什么,他自然也知道尚启延的事。
既然瞒不过祁煊,洛昀皓也不再有所隐瞒了,“我揪出下毒之人,但那人一见事迹败露,不等我问出什么,就咬舌自尽了。之后,我多番调查,都查不出真正的主谋是谁。”
孟茯苓说道:“怎么谋害皇子、太子都以下毒的方式?主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之前,祁煊曾说过太子是中毒而亡,至于如何中毒、所中何毒,他就没说了,她便也没问。
她本是无意一说,祁煊眸色却一亮,急问:“你可知尚启延中了什么毒?”
洛昀皓奇怪地看了祁煊一眼,“是阎王夺命散,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该不会真的以为毒害启延和太子的同一个人?”
祁煊沉默了,孟茯苓单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太子所中的毒肯定也是阎王夺命散。
“阎王夺命散也并非无解,只是启延中毒太深了。”洛昀皓叹了口气。
孟茯苓犹豫了一下,才对洛昀皓说:“你不该搅和进来的,现在要脱身应该来得及——”
不等她把话说完,洛昀皓就打断道:“你别劝我了,换成是你朋友死在你面前,你心里好受吗?”
孟茯苓没答,心里却想那也要量力而行,再说,以洛昀皓这种情况,弄不好还没查出主谋是谁,就把身家性命给搭上,冒充皇子的罪名不小,也许还可能连累家人。
“你这样贸然跟我们回府,实在是太莽撞了。”祁煊倒是能理解洛昀皓的心情,口气缓和了许多,但还是训了一句。
洛昀皓不以为意,“若是私下来往,才要引怀疑,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好。”
“大大方方?幕后主谋既然对尚启延下毒手,必定是发现什么了。你这样公然与我、和茯苓走得近,只会更让他起疑。”祁煊皱眉,不赞同道。
孟茯苓也觉得祁煊的话有道理,能毒害太子、与尚启延,又藏得那么深,幕后主谋绝不容小窥。
“可我来都来了!”洛昀皓听祁煊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顿时懊恼不已。
“算了,你就——”祁煊刚开口,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同时响起陆管家的声音,“小公子,你怎么趴在门上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