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做什么?”
“继续刚刚的事。”
“江衍......唔......”那些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无情的淹没在江衍火热的吻中。
不知吻了有多久,秦挽歌感觉眼前发黑,江衍才放开她,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大手就落在她的侧脸,大拇指温柔的摩挲着,秦挽歌听到他夹杂着粗重喘息声的嗓音:“答应我,别再见那个男人好吗?”
秦挽歌去看他的眼睛,很沉,很黑,眼底却有着浅浅的祈求。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江衍。
让她想起可怜兮兮的流浪猫祈求主人不要再一次抛弃它。
秦挽歌的心忽然软的一塌糊涂。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车窗外又一次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这里不能停车。”
随后,一张罚单拍在了车窗上。
秦挽歌看了看罚单,和江衍对视一秒,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
“你笑什么?”
“你怎么总吃醋?我今天跟那个男人相亲只是走个过场,根本没想过答应他。”
此刻,江衍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一系列行为有多愚蠢,他抚额:“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刚刚很生气,看起来完全不想听的样子。”秦挽歌又是一笑。
“别笑了。”江衍的耳根莫名的红了,他不自然的别过头。
这样的江衍完全戳中了秦挽歌的萌点,她抿了唇角,笑意却还是抑制不住的从眉眼间溢出来。
―――――
家里的冰箱空了,夜稍稍有些沉,秦挽歌去楼下的超市购物。
站在货架前,盯着面前的面瓜,秦挽歌忽然想起了贺青泸。
那个看起来非常干净且纯洁的男人。
直至现在,她还没想好怎么跟他道歉。
正在发呆,忽然,一双结实的手臂从她身后探了过来,拿起了一个......面瓜。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还起来十分的有力,指腹有淡淡的薄茧,那面瓜被他拿来手里反复打量,秦挽歌甚至觉得那面瓜很幸福。
她循着视线看过去。
然后,就斯巴达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嗨,秦小姐。”一道并不怎么愉悦的声音冷淡的落在她耳边。
她看着贺青泸那张十分禁欲且淡漠的脸,呆若木鸡。
贺青泸看起来跟上午的时候有些不一样,那个时候的他是温和的,而现在,秦挽歌能显而易见察觉到他身上的森冷。
这没什么好意外,大概没有人会在遭遇这样的事情后还能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愣了良久,秦挽歌才小心翼翼的看一眼贺青泸:“今天,那个,对不起啊。”
贺青泸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她,直勾勾的,不过他并没有说话。
秦挽歌觉得额有些尴尬,她讪讪的笑了笑:“本来想当时跟你说清楚的,没想到,出了一些意外。”
“你拿我当枪使?”贺青泸忽然问了句。
秦挽歌震惊了,她确实是有这个想法来着,利用他刺激一下江衍,不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贺青泸没有看她愚蠢的表情,挑了面瓜放进购物车:“我不太喜欢被人利用,不过,看在是秦小姐的面子上,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介意。”
这是......原谅她了?
“真的很对不起,不过,谢谢你,贺先生。”
“叫我贺青泸。”
“好的贺先生。”
“......”
贺青泸没再纠正,他淡淡的看秦挽歌堆了满满一车蔬菜的购物车:“我要去结账,一起吗?”
秦挽歌点点头。
两人一起朝着收银台走去。
结账时,贺青泸刚刚掏出钱包,秦挽歌拦住了他:“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贺先生的钱,我来付。”
“叫我贺青泸。”贺青泸淡淡的吐出一句,继续往出拿会员卡。
“贺青泸,等等!”秦挽歌眼看着他把卡拔出来,大喊一声。
一时四面八方头来无数怪异的目光。
秦挽歌悻悻的扫了扫,压低声音:“我说了,我来付钱。”
贺青泸面无表情的把卡递给收银员:“你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花你一个女生的钱?”
“......”
“把这位小姐的一起算了。”秦挽歌还在怔愣,就听到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
“我有会员卡,可以打折。”
“......”好直白的理由。
秦挽歌无力阻止,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的那份也付了钱。
装了袋,贺青泸一共装了一个袋,秦挽歌买的有点儿多,装了整整两个包装袋。
贺青泸没说话,径直帮秦挽歌提了袋往出走。
他左手拿着两个大袋,右手也拿着一个,秦挽歌刚刚试过,那分量非常实在,可贺青泸看起来非常轻松,简直步履生风。
她怔了几秒快速的跑上去追上他:“我来拿吧。”
“没关系,我来。”
“贺先生......”
“叫我贺青泸。”
“......”
贺青泸不把袋给她,她也不好强行去抢,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侧。
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贺青泸的侧脸,如果抛去她已经心有所属这件事情,毫无疑问,贺青泸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不过,人生哪有什么如果。
她现在所拥有的,就是最好的。
走出超市,看着贺青泸往小区的方向走,秦挽歌才后知后觉的问道:“贺先生,你不会也是住在?”
“贺青泸,郦苑。”他简洁的吐出一句话。
秦挽歌吐了吐舌头,这个人还真是有些怪怪的,他这么喜欢别人叫他名字?
她顿了几秒,笑了笑:“贺青泸,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今天他不仅大度的原谅了她,而且,刚刚还帮她付了帐,她要不做点儿什么好像还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贺青泸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她,很认真的眼神,几秒,他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那你是想出去吃还是?”
“去你家吧,我不太喜欢在外面吃。”
“那你......”
“秦挽歌。”一道沉沉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声音。
这声音很熟悉。
秦挽歌猛地抬头,就看到一米开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黑色的车身几乎与夜幕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是不会注意到的。
而彼时,车子的车窗完全降下来,江衍的脑袋探出窗外,一只手臂闲闲的搁置在车外,指间捻着一支烟,红色的烟头在夜里隐隐发光,有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男人的脸隐在烟雾中有些不清晰。
可尽管这样,秦挽歌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愤怒。
他可能是误会了......
秦挽歌回头看了贺青泸一眼,面带歉意道:“你先回去吧。”
“这菜?”
“先放你那儿,完了我去拿,谢谢。”
江衍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看着两人交头接耳,那熟稔的模样,旁若无人。
心口好似堵了一块儿棉花,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抬手用夹着烟的手指捏了捏眉心,头痛欲裂。
秦挽歌交代完毕,折回身来。
走至车前,拉开门,坐进去。
江衍猛地吸一口烟,对着车窗吐出,白色的烟雾立刻被夜风卷走,消散在夜色里,他回过头,沉默的看着秦挽歌。
“我可以解释。”秦挽歌态度十分端正。
江衍依旧沉默,似乎在等下文。
“事情不是你刚刚看到的那样,事实上,它是这样的。”秦挽歌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刚刚下来买菜,正好偶遇贺青泸,才知道他也住在郦苑,为了跟他对今天上午的事情道歉,我准备请他吃饭。”
“去家里吗?”江衍问,一双眼深邃无比,看不出情绪。
“嗯,他说他不喜欢去外面吃。”
“所以你就带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回家里?”他都不曾获得这个特权,凭什么这个只跟她见过一天的男人就可以?
“有什么......不妥吗?”
“秦挽歌,他是一个男人,你能保证他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还是,你已经做好跟他发生点儿什么的准备?”
这像是人说的话?
为什么这个男人永远这么想她?
秦挽歌有些生气了:“江衍,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龊,他不是那样的人。”
很好,她又一次为了这个男人跟他反目。
怎么,就这么听不得他说他半点不好?
江衍这次没说话,他吸了一口烟,许是那些烟雾有些呛,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秦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