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再也无法镇定,约了她出来见面。
两人约在一个小咖啡馆。
秦挽歌到的时候,周生生已经在那儿了,还很装逼的戴了墨镜。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明星卸了妆都不晓得有没有人认得出来,更何况是做幕后的导演,而且,还是像周生生长得如此......一言难尽的导演。
秦挽歌不知道他戴墨镜的意义何在,他坐在那里看起来像一个盲人。
她快步走过去,在周生生对面坐下。
周生生终于摘了墨镜。
秦挽歌蹙着眉随口问了一句:“戴墨镜干嘛?这个咖啡厅地势挺偏僻的。”
“那个,眼睛有些冷,挡风。”
“......”哦呵呵,果然是一个独树一帜的导演。
秦挽歌点了杯咖啡,把手里的菜单递给服务员,礼貌道过谢后,看向周生生:“现在怎么办?”
“跟我说说那天你又怎么惹着江衍了?”
秦挽歌脑海里瞬时浮现出当时的场景,啧啧,就算只是回忆,还是那么的爽!
“看你的表情,你不会又对江衍施暴了吧。”
服务员把咖啡端过来,秦挽歌刚刚轻抿一口,这会儿被周生生一句话惊吓到,咖啡呛在了嗓子眼里,直咳嗽:“咳咳咳咳......”
周生生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秦挽歌平复一会儿,极力为自己辩解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那天江衍非要‘潜规则’我。”
“潜就潜呗。”
卧槽,这话说得真的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他怎么不给江衍潜呢!
秦挽歌瞪圆了眼睛,一脸的愤愤不平。
“那个,你们之前不是早就睡过了吗?也不差这一次......”在秦挽歌近乎吃人的表情之下,周生生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匿了。
“这是原则问题。”秦挽歌严厉指出。
周生生又小声说了句:“原则问题能当饭吃吗?现在可好,有原则到投资也打了水漂......”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周生生在心里默默流泪,这也太凶了,怪不得跟江衍能对上眼,这两简直是绝配。
两人沉默几秒,秦挽歌忧心忡忡的搅拌着杯里的咖啡:“这可怎么办?我在榕城要混不下去了。”
“不会的,据我多年来看人的经验,江衍这招,是逼着你去找他,只要你去找他,服个软,就一定会有转机。”
“服软?”秦挽歌微微一怔,却很快耷拉下一张脸去,要她跟江衍那个人渣服软,还不如给她一刀让她死了算了。
“除了服软还有别的办法吗?”
“貌似......没有了。”
秦挽歌喝一口咖啡,只觉得人生跟咖啡一样苦,真是命运多舛啊。
―――――
这夜,翻来覆去至凌晨,秦挽歌都没睡着。
半夜的时候小秦念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秦挽歌不放心,跟着过去。
其实小秦念马上就要过第四个生日,马上就又长大了一岁,这些事早就可以自己进行,所以看到秦挽歌进来时,小家伙还有些懵:“妈咪你怎么醒了?”
“妈咪来看看你。”
“我特别棒,做的可好了,妈咪你放心。”小家伙自己往上提裤子,许是急于表现,原本就笨拙的动作愈发的显得萌蠢,提了好几次都没给拽上去,小脸急的红彤彤。
秦挽歌有些心疼,走上前来替小秦念提好裤子,抱着她回卧室。
小秦念还在纠结于刚才失常的表现,抱着她的脖子不断的重复:“妈咪我会的,我真的会的。”
小家伙的脸蛋就贴着她的下巴,香香软软的,她动作温柔的揉了揉小家伙软软的凌乱的短发:“妈咪相信你,睡吧。”
小家伙在她的怀抱里一会儿就睡着了,看着她安静可爱的小脸蛋,秦挽歌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她做了一个决定。
明天她要去找江衍,就算是为了小秦念,她也不能失去自己的工作。
―――――
时隔三年,前台还是那个叫叶子的前台。
她依旧认识秦挽歌,只是再见她,难免诧异,听说她来找江衍,愈发的诧异。
不过,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毕竟,这是总裁前妻。
跟总裁通报过后,她露出八颗牙齿看向秦挽歌:“总裁请您上去。”
“谢谢。”
三年来,榕城的变化很大,江氏的变化也很大,扩大了规模,修改了模式,增加了部门,唯一不变的,就是忙碌的人群。
江衍果然一如既往的不人道,这个压榨劳动者剩余价值的万恶资本家!
秦挽歌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直达38层。
总裁办公室外,她深吸一口气,内心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半晌,终于抬手,覆上门板。
还未用力,门却自动打开来。
然后,秦挽歌就看到了和她同样目瞪口呆的聂远。
“总,总总总裁夫人......”
这一称呼让秦挽歌猛地回神,她莞尔一笑:“好久不见聂助理,不过,这个称呼该换一换了。”
哇,真的是秦挽歌!
聂远简直要喜极而泣,这三年来,他几乎为江衍操碎了心,现在秦挽歌回来了,总裁即将迎来人生第二春,他的日子,应该马上就会雨过天晴了吧。
原来那天他真的没有猜错,这个世界上,只有秦挽歌一个人敢那么对总裁,也只有秦挽歌一个人这么做,总裁可以容忍。
“怎么不进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惊诧。
秦挽歌对着聂远微微颔首,径直迈步走了进去。
聂远呆呆的往前走,脖子却依旧朝着秦挽歌离去的方向,后果就是,“砰——”的一声,他结结实实的撞上了墙,撞的满眼都是小星星。
听到这声响,秦挽歌禁不住摇了摇头,这聂远,果然跟三年前一样不长心啊......
“坐。”前方的办公桌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这是在跟她说话?
秦挽歌扫视了一圈办公室,确认再无别人,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江衍似乎很忙,忙到连跟她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眼前堆砌着小山一样的文件,手边是冒着袅袅热气的咖啡,他垂着头不知在看什么,神色认真而专注,窗外有清浅明亮的天光照进来,在他的下颏处折射出浅浅的光芒,看起来神圣又清贵。
一如既往的俊美,不过就是这样一副皮囊之下,隐藏了那样肮脏的想法。
衣冠禽兽应当就是为他量身定做。
秦挽歌凝视着他,眼底渐渐浮现浅浅的厌恶。
须臾,转开视线。
江衍放下手头的东西,是在半个小时后,秦挽歌早已把放在沙发上的杂志看了小半。
前方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才蓦然回神,抬头看向他:“忙完了。”
江衍没说话,眉间有淡淡疲倦,算是默认。
“想通了?”这是他坐下后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秦挽歌如实回答:“想通了。”
“准备用什么来讨好我?”
“江先生喜欢什么?”
江衍没有任何的迟疑,望向她的那双眸子充满了运筹帷幄的笃定:“你。”
又是这种欠揍的表情,欠揍的回答......
秦挽歌此刻真想撕开他的皮肉看看,他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是红的还是黑的,伤害她他都从来不会有愧疚吗?
她微微蹙眉:“抱歉,这个我不能答应,江先生可以换个要求。”
“看来秦小姐还是没想通”江衍淡淡扫她一眼:“这不配合的态度着实让我太过失望。”
她都如此卑躬屈膝了,他还要怎样?
真是一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秦挽歌心底隐隐窜出些许怒火,却依旧极力的压下了,她笑笑,疏离而客套:“我们再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江衍一双黑眸精准无比的锁住她精致的面容:“我,非你不可。”
如果这是情话,那么听到这句话的小姑娘都应该感动哭了,可惜,她已经过了天真浪漫的年纪,她不可能在同一个坑内摔倒两次。
“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握拳。
“没有。”
一定要这么逼她?
如果非要让她在工作和自己之间做个选择,秦挽歌宁愿放弃工作。
须臾,她站起身来:“时隔三年,江先生果然一如既往的无耻,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谈,放心,我不会再来找你。”
“不找?”江衍唇角微勾:“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在榕城活下去。”
秦挽歌笑了:“世界这么大,不是只有一个榕城,就好像,世界上那么多好男人,我不是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