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害的,还有彤云院的那一大一小两个贱·人,要不是她们,她家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想到这里,她一腔怒火再也压不住了,正欲开口时,突然被人不轻不重的在背上掐了一把,她愤然回头,却看到雪香朝她使了个眼色,她顺着她的眼光看了眼满脸凄凉的大少奶奶,只得将火气生生的又压了下去。
雪香将鸡汤盛了一碗端了过来,碧玉接在手里,舀了一勺,吹了吹凑到大奶奶嘴边,“大奶奶,您尝尝,这是房嬷嬷费了好大功夫才做好的,您好歹喝点吧,不然您这身子可熬不住呀!”
大少奶奶默然点头,将那勺鸡汤喝了,碧玉大喜,忙又喂了一勺,这样喝了大半盏却再也喝不下去,“喝不下了,饭也不必摆了,你们几个挑自己喜欢的菜分了吧!”
碧玉本来还想劝她再喝一些的,但看到她一脸倦容,只好放下碗盏,扶她躺下,待大少奶奶睡下,她才放下帐子,拿了托盘和雪香一道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走到廊下,却听到有几个小丫头在那里小声议论:“听说大奶奶落下来的是个男胎,真是可惜了。”
“是呀,要是生下来了那就嫡子,这下可好,彤云院的莫姑娘可要高兴坏了。”
“她高兴什么呀,是她的儿子害的大奶奶小产的,等大奶奶养好了身子定要找她理论的。”
“可是她有大爷撑腰呀!你看看,事情都过去三天了,那小子还好好的,一根毫毛都没少。而且我听正院的姐姐们都在私底下议论说,大奶奶这次坏了身子,只怕以后都不能生养了。”
“哦……难怪大夫人现都对都大奶奶不闻不问了,哪个婆婆会对个不能生养的媳妇有好颜色呀!”
“大夫人昨个儿还给彤云院送了好些东西过去,说是给莫姑娘压惊的,大奶奶小产与她没干系,让她好好将养身子呢!”
“莫姑娘的身子又没什么事儿,要将养的也该是大奶奶才是,不过是跪了一跪,还不到小半个时辰就被大爷带走了,能出什么事,再说可是她自己要跪的。她可是打的好算盘,跪在院子门口,人来人往的总有人给大爷送信的,即表现了自己的无辜受累,又得了大爷的心疼怜惜,可真是面子里子都有了,只是害的大奶奶又背了个黑锅。”
“你知道什么,我听说莫姑娘已经有两个月没换洗了,怕是又有了,不然,大夫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对她好。”
“难怪大爷这几日都歇在彤云院呢!”
“哼……不过是没过明路的野种罢了,大奶奶不发话,连个庶子的名分都挣不上。西跨院里可还住着正经的姨娘呢!”
“没过明路又怎样,架不住大爷喜欢呀!再说,大奶奶不能生了,以那一位的心机,大爷又被她捏的死死地,说不得要蹿唆着大爷将她儿子记在大奶奶名下,那可就是嫡长子了!”
“那在彤云院伺候的姐妹们以后可是有好前程了,早知道我当初也该去的。”
“你们这群小·蹄·子皮痒了是吧,敢编排起主子的不是了,一个个的都闲着没事了吧!都给我滚出院子去!”碧玉听到这些话气的不行,冲上去揪着一个正要跑的丫头就是狠狠一通掐。
掐的那丫头直掉眼泪却又不敢哭出来,只得不停的低声求饶:“碧玉姐姐,奴婢再也不敢了,姐姐就饶了奴婢这回吧!碧玉姐姐……”
雪香走上前去拉开碧玉的手,那丫头忙不失迭的跑了。
碧玉拿了帕子捂着脸呜呜直哭,“奶奶平时可是半分都没刻薄她们的,这群贱·蹄·子却连奶奶都编排上了。这会儿奶奶躺在床上了,她们不去伺候着,却在这儿说这样让人寒心的话。”
这些粗使丫头连屋子都进不去,哪里伺候得到大少奶奶跟前去,碧玉只不过是替她家小姐不值罢了!雪香是陈家的家生子,虽觉得大爷在这事儿上理亏,却总不好去说自家主子的不是,只能看着碧玉流泪。
又想着,出了这样的事儿姚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必要来讨个说法,到时候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怕是讨不着好,碧玉她们是大少奶奶从娘家带来的,总还有个依仗,她只怕没这么好命了,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说不得还要被推出顶罪,只怕连命都保不住。雪香心里不由的有几分怨恨大爷,若不是大爷自己做出这种混账事,她们也不至于跟着吃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