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将信打开,信上的字是时下最中规中矩的正楷字,任何一个写字摊上代人写信的人都能写得出来。
却见上面写着:“明阀势微,王爷何不每乘胜击杀?”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墨琰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夏之问道:“王爷,这些东西有问题吗?”
墨琰轻声道:“写信之人并不想本王知晓他们的身份,所以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只是这行事的手段,却让本王想起了雪衣。”
他这么一说,夏之和夏雨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有几分无奈。
夏雨性子直,忍不住道:“王爷,姑娘已经去了三年了,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姑娘送过来的。”
夏之也道:“和明阀有仇的人太多,这些年来整个夏唐都知道王爷和明阀不和,只怕是有人想借王爷之手来对明阀罢了。”
墨琰的眸光明明灭灭了好几回,静立了半晌。
夏雨劝道:“我知王爷这些年来一直为当年的行事后悔,但是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王爷还是先保重自己的身体为重。”
墨琰扫了他一眼,淡声道:“不管这一次是不是我们的人劫了供品,明阀终究是丢了供品,按原计划行事。”
夏雨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一应事情。
两人离开之后,墨琰静坐在小榻上,轻声道:“雪衣,我多么盼着这一次出手对付明阀的人是你。”
明阀供品被劫的事情,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夏唐帝暴怒,当即把明计叫进宫狠狠地骂了一顿,明计心里也烦得紧,他本意是想借着这一次到宋秦送供品的事情,让明月生好好和宋秦那边拉好关系,没料到东西还没有送到宋秦,供品却已经丢了,最重要的是,明月生此时竟还没有回来。
夏唐帝把明计大骂一顿后,责他一个月内必须把供品找回。
夏唐这几年来先是和西凉打了一仗,然后又和宋秦打了一仗,如今的国力又削减了几分。
也不是夏唐再也拿不出东西送给宋秦,而是夏唐之前就已经命人将供品的清单送去了宋秦,如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筹齐那么多的东西送到宋秦。
为此,夏唐帝无比苦恼。
容雪衣回到东京之后,她先戴上人皮面具易了容,然后直接从城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三年的光景,东京还是之前的模样,只是这座皇城在她看来,已经透着腐败的气息。
那看似繁华的街道已经没有了三年前的生机。
对这东京城,她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她上次逃离之前,其实在这里呆的时间并不算长,所以细算起来她和这东京城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她对这东京城唯一有感情的也只是某个人而已。
对于三年前的事情,她倒并不怪墨琰,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可能会对她是真心的,是她自己管不住她的心,总觉得若是努力一把,也许能与他厮守在一起,所以当时受伤实在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