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路,每堵墙都有别致之处,甚至每棵树都载的很恰到好处。苏府建已成了不少年,当年的他应该做不到这种程度才是。
虽然这么想,却还是问出了口,“苏府呢?设计它时你参加了吗?”
话才问出口,便自动给了个否定的答案,十岁出头的他,再怎么逆天也不该做到!
苏桎一似笑非笑,缓缓卷起图纸,确保上下对齐,“那年父亲要考我,我便用了十日时间画出一幅园林,给他那日皇上正巧也在,皇上很喜欢,当场便说要建出来。一年后果真在京城赏了父亲一片土地,父亲将我的图纸拿去改了改,便成了今日的苏府。”
果真如此,竟然是真的!
何迤一心中大喊不公,怎能让一个人同时拥有这么多闪光点。
是他天赋秉然,还是老天不公,过于偏心?
即使这个人是苏桎一,她也会妒忌,而且是怒火中烧!
心中不平静,但表面上却显得很平静,云淡风轻地问道,“那时,你多大?”
苏桎一已知晓母亲告诉她十年前的事,便道,“那件事之前不久。”
何迤一一听和那事有关,便停下不再多问。那是他的伤痛处,她不愿揭伤疤,不想让他被那些阴暗笼罩……
“无妨,都过去这么多年,早已忘了。”他目光温和,全无平日的冷冽默然,大手伸起揉了揉何迤一的发,“时候不早了,不要太劳累,快去沐浴早些休息。”
何迤一点头,刚才习剑出了一身汗,若不是他的出现,她早已沐浴结束了。
苏棯煜的浴房有一个类似喷头的东西,在上面的桶里倒满水便和现代的淋浴一样,用起来很是方便。
这是她选择住在这里的主要原因之一。
因为是淋浴,很快便洗罢,换好新衣脸上戴着面纱疾步回到屋中。
即便此处无人,且是黑夜,没戴脸模也不会被人看到苏棯煜的面容。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有心怀不轨之人或是苏棯煜的仇家怎么办,还是小心为上,每次都会以纱巾遮掩。
回到屋中,扯下面纱,拿着毛巾擦拭头发,懒散地向大床走去,却意外发现桌上摆着什么。
伸手拿起,才发现是一张自己面容的脸模!
不用多想便知是苏桎一在她离去后留下的,一个战场上运筹帷幄的的将军,竟如此贴心。
何时做好的?
真是从未料到的惊喜。
有了自己的脸模!
何迤一举着脸模,眼中流光溢彩。
南乔的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仔细观察后发现这张脸模与自己的面孔几乎没有区别,她这个主人都无法识别,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若说不同,那么便是这张脸模的皮肤如瓷器般细腻,是她原本的皮肤无法比的。
迫不及待的将它戴在脸上,从镜中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面孔,在这张面孔上看到了熟悉的表情。
她之前戴过许多张脸模,男女老少或丑或美,三个月来几乎戴遍了。
那些都是南乔过去为苏棯煜制作的,否则短时间难以找到这么多并且合适的脸模。
南乔制作的这种高仿并且可以长期佩戴的脸模,珍贵难得,而且十分耐用,但每张只能给一人使用。
因为每个人的脸型和五官是不同的,脸模的外侧做出要模仿的人的脸型,但内侧则是按照佩戴者的脸型设计制作的,因此每个脸模只能由一人佩戴,除非有脸型相近到完全一样的人。
她满怀感激的看着镜子,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遏制。
她想要用这幅面孔见他,让他见!
“迤一。”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扭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门外长衣而立的他,抬步向自己这边走来。
“不是走了吗?”何迤一心中激动,小宇宙早已充满欢呼,却压抑住欣喜之情,只是弯了弯嘴,缓步迎上去。
“这里晚上没有丫鬟,我不放心便等了会。”苏桎一面无表情,凝视着刚刚出浴的何迤一,凝视着这张清秀温暖的面孔。
原来,她是这样的!
虽称不上绝色,也非美人,平常至极。
但此刻的她浅浅笑意,声音温婉,眉目如画……
刚出浴周身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气,清香淡雅,如芙蓉出水!
二人靠近,苏桎一身上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何迤一心中一顿,是在院里冻的吧,暗暗叹气,垂眼为他沏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