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紧之人,说给她知道,倒跟没说一样。”
王妃听了这话,便向地上啐了一口道:“你是个呆子!跟没说一样,那姨娘还只叫她过来?别忘了,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当年的事,咱家也算有一份。。。”
青莺忙道:“王妃也过虑了!尹丫头不过一个生意人罢了,她就算知道了,也无大碍。能怎么样?给她十个胆子,她也扛不起个天来!”
王妃却重重摇头:“那可难说!”
青莺见这话奇怪,不觉抬眼看看王妃,后者却再不肯说了,只将话题转开道:“云燕这丫头如何?”
青莺见问到这个,由不住冷笑道:“是个天生的姨娘胚子!”
王妃听这话声不好,脸上竟微微有些笑意:“哪来的醋坛子?”
青莺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将头略偏开些,然后方道:“其实也好。王妃当日选她,不正为了这个?”
王妃点头道:“正是。本来想将她替了十七姨娘,如今怎样?只好给了世子。”
青莺心里酸酸的,知道这是王妃苦心用意,却依旧有些嫉妒。
王妃斜她一眼:“怎么?这就拈起酸来了?实告诉你吧,她的日子不会好过,若看不住人,我一样叫她死得快!”
青莺心下一冽,忙再陪笑道:“莺儿哪敢拈酸?我自知自己不配,只巴望能在王妃跟前伺候您一辈子,也就是莺儿我最大的福份了!”
王妃冷笑一声:“你也说起口不对心的话来了?!”过后见青莺有些羞愧地将头低了,方放缓口气道:“你是这几个丫头中最得我心的,又跟我时间最长,也是我唯一信得过的。别人只看我对云燕好,殊不知我最疼的还是你。我是知道你的,你放心,将来我必替你选个好婆家,好好的发送了你!”
青莺顿时心中喜不自禁,只是刚才自己说了要伺候一辈子的,这会子便不好太过高兴,只微微点了点头,谢过王妃,想想有些尴尬,忙又出声问道:“王妃,只是眼下怎么样呢?皇上,还有太后那边,能放过咱家吗?”
王妃叹了口气:“说是重罪,却也没什么大妨碍。且那老东西自己落了个死路的下场,皇上还能怎么样?认真细究起来,当年若没有咱家相助,哪有他的今天?不提不提的,到底他们也该心里有数。且现在局势不稳,皇上若要坐得定那把龙椅,还该倚重咱家才是!要不然,哼哼!”
所以说,墙头草做多了,是有惯性的,青莺禁不住想。
曜灵回家时,才不过刚近子时,她却觉得,已过了三秋似的。
推开后门,先撞进眼帘的便是钱妈妈。原来老人家坐在后门处的台阶上,正在捅新鲜的莲心。
一见这熟悉的身影,不知怎么的,曜灵便觉得自己眼眶处有些发热。刚才在余王府的一切似乎只不过是噩梦一场,眼下她又回到了人世,一切又变得熟悉而温暖起来。
“妈妈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曜灵明知故问。
钱妈妈抬头看她一眼,见她平安到家,心里大石落了地,于是直起腰来,将膝盖上一对小碗端于手中,人也站了起来:“老人家哪有那许多觉好睡?睡不着,起来做些活也是好的。”
曜灵上前拉着对方的手,莞儿轻言:“我知道妈妈是在等我呢!做活不去厨房,反在这后门处?妈妈一片心意,灵儿实领之有愧!”
钱妈妈将碗交于曜灵手中,空出手来便重重在对方额头上点了一下:“知道有愧还总这样!就不能叫妈妈心里松快些!日日总为你担心!看都这时候了,才回来!”
曜灵浅笑软语:“灵儿也是身不由己呀!”
钱妈妈被这句触动了心事,是啊,总是身不由己,当年她爹也是,如今,她也是一样。
命,这都是命啊!
“行了,我也不多说了,你洗手净面,赶紧睡吧。明儿早起又要做活计,够你忙的。”钱妈妈想了想,又道:“你饿不饿?灶上我还给你留了碗绿豆百合莲子汤,清热下火的。”
曜灵本无心于此,却不便辜负对方好意,便微笑点了点头。
钱妈妈满意地去了,口中喃喃道:“一勺橘蜜,不可放多了。。。”
曜灵黑暗中望其远去,不觉心中叹了口气。若只这样,若只安心于这样温馨安逸的小日子,该有多好?
可惜的是,十七姨娘惨死在自己面前那一幕,此时又浮现眼前,再往前,还有爹和娘,甚至,也许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什么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