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是。四嫂子是受了委屈,过会子我去安慰她,给她宽宽心。洛师傅既然不在家,还是别莽撞了。有什么不是,等他老人家回来再说。”
曜灵款款细语,用大道理规劝对方。
师傅最最看重就是子嗣,这事非同小可,曜灵知道,若有个闪失,他老人家必是要难过的。
洛家娘子听见曜灵的话,不由得心里一沉,是呀,子嗣是大事,若逞一时嘴上痛快,真坏了老大家的身子,那就糟糕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有孕在身,也不能在家做太上皇,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吧?还成个规矩,有个体统么?!
“丫头你说的道理我心里明白,可你看看,老大家也逼人太甚了!这才开头就这么的恣意胡来,怀胎十月,老四家的还能有好日子过么?!”洛家娘子说着叹气“偏生老四又要长远不在家,愈发她的日子要难过了!”
曜灵问道:“四哥去哪儿?竟长远不能回来?”
洛家娘子摇头:“说起来就是这桩差事惹的气!老头子有意要扶持老四的当家,这不,要去西安,就将老四也带上了,说正好,叫他先在那里管着分号,跟老人们学些经验。老大听见了倒没什么说,就他那媳妇儿,自听见个管字,那脸就再看不得,三句话说不到就开始挤兑人!”
曜灵不觉也蹙眉摇头,只是她心里知道,自己断断不能在洛家娘子面前说翠兰的不是,不然更不好收拾,因此将嘴闭得紧紧的,不肯开口。
洛家娘子越说越气:“老头子和老四在家还好些,这媳妇不过恼起来挤眉弄眼,也不敢当了面地闹出来。不想昨儿两人才出门,今儿她就呼天抢地地吵起来了!”说着洛家娘子也有些眼眶泛红:“也亏老四家的好性儿,知道是这么回事,愈发揣着小心地讨她的好!谁曾想,好字没听见一个,又惹得一身不是!”
曜灵依旧不好出声,只见对方伤心,便轻挨她坐了下来,又从袖子里拈出一方白色棉帕,替对方拭去几滴老泪。
洛家娘子垂首不语,片刻将曜灵的手拉了过来,拍了拍,无奈道:“丫头你是知道我的,家里事再有不好,也断不轻易说个不字。老大家的进门这几年,我这做婆婆的自问对她不薄。四个媳妇,我也算一碗水端得差不离,若说好,只怕老大家的更叫我费心,不时总要哄她个高兴。不想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还是不中用。”
曜灵心里知道,翠兰心里是个死结,别人再对她好,也解不开的。可道理是这样,眼见洛家娘子伤心难过,她少不得要说些宽慰的话。
“妈妈你也太过小心,她毕竟是你媳妇,一个做长辈的,说什么对下提心吊胆?您和师傅还有一帮子徒弟在呢!若叫他们知道了,您做师娘的,还有何威严可存?”
洛家娘子连连摆手:“还说这个呢!今儿这样一吵,徒弟们即便没当面瞧见,背地里闲话也说得够了!”说着她收回手来,捂在自己脸上:“我是再没脸去见他们了!”
曜灵见了,大为不忍,冲动之下,站起来靠在洛家娘子身边,低声细语地叫了声:“妈妈!”
不想她的话才开了个头,就听见外头“豁啷啷”的一声响,然后便有人高声大叫了起来,再细听下去,竟又是翠兰的声音。
洛家娘子又气又急,当了曜灵的面,又有些羞恼,瞬间一张老脸就涨得通红,将身子挺将起来,疾忙抢进一步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就喝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才不是已经解开了?怎么白眉赤眼地,又闹起来了?!”
曜灵紧跟着就出来,果然见秀如地下蹲着,正抹眼趟泪地,正在收拾一地的茶碗碎片,泼出来的茶水洒得到处都是,可谓一片狼籍。
翠兰双手叉腰,站在秀如对面,一派盛气凌人的模样,也不理会洛家娘子话,依旧口中喋喋不休地指责秀如:“你走道也不带两个眼珠子?我忒大个人你就看不见?还是有意要撞上来?成心要撞掉我的。。。”
曜灵听不下起也看不下去了,立刻出声喝断其言:“大嫂且止!你现在日子尚浅,怎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一语提醒翠兰,她立刻缩口不语。是啊,这肚子里的可是替她撑腰的宝贝,她得小心护好了,不能落个鸡飞蛋打一场空,到时候反被人笑话,可就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