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连,便策马奔向了隐隐在望的大明寺。
谁知不巧的是,顾琦在山门殿向迎客僧打听明远大师时,却被告知大师正在闭关,不见外客。
“阿弥陀佛,我是从京城来的,是两淮盐政谢纾谢大人的朋友,对大师倾慕已久,今日特地前来拜访,还请师父通融一下,替我通禀一声。”
顾琦之所以没有搬出定国公的名号只报出了谢纾的名字,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位明远大师究竟和谢纾有多深的交情。
迎客僧听了也不敢擅专,一路小跑着上了后山,在后山的台阶下立住了,向守在台阶前的两个青衣小和尚通报了一声,其中的一个圆脸和尚听了之后转身上了台阶,进了半山腰的一座院子,向院子门口的扫地僧通报了一声,扫地僧听了放下扫帚,进了旁边的一间偏房,没一会便出来了,摇了摇头。
圆脸青衣小和尚见此转身一路蹦着下了台阶,再向台阶下的迎客僧摆了摆手,迎客僧又一路小跑着去回复了顾琦。
顾琦听了虽觉遗憾,倒是也知道这些世外之人性子多半是有些乖张,故而也不生气。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便带着两个小厮在寺里细细逛了起来。
站在栖灵塔的顶端往下远眺,瘦西湖的风光一览无余,虽说已进入初冬,杨柳不再依依,可瘦西湖上的小桥流水和亭台楼阁反而更清晰地进入了视野,观之忘俗。
从栖灵塔下来,顾琦到底也不能免俗,在大雄宝殿添了不少香油钱,这才下了山。
再次路过瘦西湖的时候,顾琦找了个湖边的茶楼坐下来,听了半天的市井闲话,天色见黑才打道回了城。
在谢家门口下马的时候,见方婆子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顾琦把她带到了自己住的澜苑。
方婆子要说的不是别的,正是谢涵拿方姨娘立威罚跪的事情。
按说主子拿一个姨娘立威算不得什么大事,可问题是这主子才刚六岁,而这姨娘又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是府里第二尊贵的女人,这就未免太无情了些。
不过方婆子可不认为是谢涵有这头脑有这算计,她觉得谢涵肯定是受了某些人的调唆。
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可她已经打听明白了,谢家的下人分成了明显的三派,一派是当年顾家带过来的家生子,一派是这几年在扬州庄子里挑出来的下人,还有一派就是以高升为代表的谢家派,这部分人是谢纾发达后从老家找来的几个日子实在艰难的远房亲戚,跟高升多少也有点关联。
高升手下的人基本把持了谢家的铺子、庄子以及府里大部分的采买;顾家的女人们则掌管了谢家的后院,男人们接管了一部分外院的差事;而扬州城的这派原本是最不足为虑的,因为这些人除了谢涵的奶娘,其余的都是丫鬟,是府里最没有地位的,可随着夫人的离世,随着秋月的怀孕,随着谢涵的回归,府里的人事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顾琦虽不参与内院的打理,可也知道内院的女人们不能小瞧,故而昨儿他才会特地找方姨娘打听些谢家后院的事情。
只是这也太巧合了些吧?
昨儿他刚找方姨娘谈话,今儿方姨娘就受罚了,而且还是谢涵找她立的威。
谢涵,那个六岁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