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宴席在上元节结束五天后便举办了。
在之前,时映菡还有些担心,生怕那一日自己应付不来。后来才发现,自己只需要在一侧静静坐着就好了,大家在意的人多是邱远之或者是印五郎,良久也没有人多瞧她一眼。
说来也是,她只如今的身份,只是时家名不见经传的庶子,哪里有人会在意他?顶多说两句“恭喜”便又开始投入到恭维她师父的氛围之中了。
“我收时四郎为关门弟子,也是事出有因。”邱远之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开始吹嘘时映菡的画“我无意间得到一副令我极为惊艳的画作,得知了画作的作者,便寻来了时四郎,将他收为关门弟子。”
“哦?不知时四郎的画作有何惊人之处?”
“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先生新徒弟的画作如何?”
这正中几个人的下怀。
有人从屋中搬出时映菡之前画好的山水图,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只见世间艳丽的山水色彩在图面上展现,让所有的人惊叹出声。这是许多人从未见过的美丽色彩,许多人甚至没有想到过,这种靓丽的颜色,能够铺在纸上绘成画作。
大家啧啧称奇,凑到画前去看。
“好画!”
“这色彩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我从未见过这样艳丽的画作。”
唐代推崇彩色的画作,宋代实行单色的水墨画,唐诗宋词也是大家知晓的。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开始注意时映菡,想要问问她是如何作画的,又有人注意到后面还有一个卷轴,便怂恿着一同拿出来看看。
那个画是备用的,本是不打算取出来,不过今日宣传的效果不错,邱远之高兴,便也将这幅完全没有他指点的画作也拿了出来,其实他也没看过,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打开之后,就看到图画之上的百鸟朝凤,又一轮的惊呼声四起。
“这种画作,足以送到宫殿上,给皇太后贺寿用!”
有人提议,众人纷纷应和。
这种百鸟朝凤的画作,大气磅礴,色彩艳丽,象征着吉祥。送到宫中,给予上位者最为贴切。
印五郎也走过去端详起画作来,不由得暗暗点头。
时映菡的画作水平可圈可点,还有着极强的可塑性,只需要指点一番,提升是极大的。如今时映菡的水平,已经远远地超越了他的预计,日后,真不知道时映菡的画作会巧夺天工到什么地步。
自己的徒弟得到了大家的赞赏,邱远之也觉得脸上有光,加上多喝了一些酒,便也开始跟着这些人的思路走:“好!我就将小徒的画作送于长安!”
当时的这个决定,无非是一个戏言,没成想,这画作当真被印五郎送往了长安,还在皇太后的寿宴上被展示了出来,得到了皇太后的喜爱。太皇太后赏脸看,当然是给印五郎的面子。没想到,还真瞧上了这副画。
这一下子,时映菡根本无需斗画,就已经一举成名了,而时映菡制作的彩墨,也跟她制作的酒一样,变得供不应求。
一时间风生水起,时家也富裕了一把,这种彩墨使得时家扬名,让时广山去往长安的路途也顺畅了许多。
到了六月,时广山带着杜氏、时映蓉、六郎离开了徐州,去往长安做官,如今已经是五品官员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时广山临走时还特意照顾了时映菡几句,让她在家中代替他照顾好祖母。
时映菡留在了徐州城,日子也趋于平稳。
时常做做彩墨,酿酿酒。
到了后期,彩墨的生意由她亲自来接手,家中二婶管家,不敢赖了时映菡的钱财,时映菡便也能够在其中抽出些银两来供给自己来用,说是补充制作的费用,每个月核算下来,也能存下五十贯钱左右。时家存下来的,便有几百贯钱了,这是时家曾经想都不敢想的。
时广山在外做官,很少给家中钱财,反而经常用时映菡制作彩墨换来的钱财在长安请客,扩宽人脉,每个月都要支走百余贯,让祖母生了一阵子闷气。尤其是时广山过年都不肯回来,更是让祖母在府中生了几日的气,如何也不见消气。
时映菡的酒馆开张不出一年,就已经回本了,且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徐州城首屈一指的店铺,第二年,便开始是纯收益,每个月给时映菡的账目里面,她都能存二百贯的钱,以至于她很快就将之前huā少给她的凭帖还上了空缺,手中还多出了几张凭帖来,算起来,也是有些积蓄了。
时光荏苒,转眼匆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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