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白的来咱们家里鬼鬼祟祟做什么。难道是皇上又有了什么安排?都遇刺受伤了还不知道消停,这些人到底有完没完!”云想容搂着孩子,语气十分烦躁。
东哥儿似乎感觉到母亲的情绪,不安的扭动了两下,憋着嘴像是又要哭了。
“六儿。”沈奕昀将东哥接过来抱着,叹息道:“你不要操心这些了,一切交给我便是。看你,满额的汗,脸色也难看。”
云想容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了心情,“是我太毛躁了。才刚看到黑衣人时候,我第一个想到是不是冲着东哥儿来的,急慌慌跑回来就有些累到了。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从前能理智的思考,现在却烦躁了。”
沈奕昀叹道:“我知道,就如方才听到玉壶回话,我也慌乱了手脚,将外公和载文丢在那儿就自己回来了。生怕你和东哥有什么事儿。不过六儿,你往后切不可如此了。韩妈妈说,就你生产时大出血所亏损的,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恢复不过来,还另外有心疾呢? 你不知是我的妻子,还是东哥儿的母亲,你要保证自己健健康康的,陪着我们长长久久才行。”
说到此处,沈奕昀面色柔和,潋滟的凤眸里似含了水光,玩笑着道:“你将来若是走在我前头,我一定找十个八个的后娘来虐待东哥儿。”
云想容闻言噗嗤笑了,眼泪却同时涌了出来。
她前世就已经撒手人寰,将孩子留给了不靠谱的继母,今生再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了,虽然她知道沈奕昀是故意这样说。
见她落泪,沈奕昀慌了,“我是逗你的,瞧你,多大的事儿,怎么就哭了。”
云想容摇头,方要开口,门廊下就传来英姿的声音:“夫人。”
云想容面上一喜,忙道:“英姿,快进来让我瞧瞧。”
英姿推门而入,在门口给云想容和沈奕昀行礼:“夫人,伯爷。”
沈奕昀笑道:“好丫头,来的正巧,你若不来,你家夫人还急着要出去看你呢。”
“我就知道夫人的性子,所以急忙的来了。”英姿笑嘻嘻的到了云想容跟前。
云想容起身,拉着她的手道:“伤在哪儿了?”
英姿指着右臂:“不过是被暗器擦伤了个口子,不碍事的。”
“暗器?”云想容想到尉迟鸣手中那种邪门儿的暗器,不禁打了个寒颤:“是那种以前尉迟在咱们这里用过的暗器吗?”
英姿摇头,笑眯了眼睛掩藏了眼神的闪烁:“不是,是飞镖。”
云想容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下次在不可这般鲁莽了,这次是擦伤,算时刻侥幸,下一次若是敌人故意引着你出去,你待如何?”
“是是是,我知道了。”英姿道:“其实我是瞧见那人,但心有人来偷走东哥儿,才追了上去,半路见他怀中并无婴孩,就松了口气,也知道不该追着,却也不甘心就那么放走了她,是以才受了伤。”
“难为你想着。”云想容叹息道:“你快回去歇着吧,好生休息几日,要用什么药材就来跟我说,这些日我身边都不用你服侍。”
英姿道是,郑重的给云想容和身孕行过礼,退下了。
沈奕昀就道:“孩子困了,我让乳娘抱他去睡下吧?”
“不,往后我要自己照看东哥儿。”云想容伸手将孩子接过来:“我不放心,放在谁那儿我都不放心,要不,你去外头书房睡吧。免得东哥儿半夜里吵闹了你,让你也睡不好。”
沈奕昀的脸黑了一半,坚决的将东哥抢来,“不行,卿园里我已经加强了防卫,再说离着这么近,能有什么是?东哥儿就交给朱瑞家的去带,你的心脏最忌讳劳累,如果睡不好觉,将来严重了怎么办?你又忘了才刚我说的话!”
嘟囔着到了门前,唤来朱瑞家的,吩咐她好生伺候,这才回身进屋来,道:“你往后的首要任务是照看好你自己的身子,其余的都不要理会。”
难得沈奕昀如此严厉。云想容摸了摸鼻子,聪明的没再反驳她,只道:“罢了,就听你的。不过今日之事,最好还是报官吧。就说家里遭了盗贼,亏得及时发现才没有丢了什么。也好让京都城的勋贵们都提个醒儿,不要以为皇帝不作为,就是真的没事了。”
沈奕昀无奈的道:“你我想到了一处,我早就吩咐下去了,都说了不要操心,怎么还操不完的心。”将她抱起,惩罚性的颠了颠,吓的她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沈奕昀才满意的回了里屋,将她放在床上,道:“时辰不早了,你先歇着吧。我这会子去跟外公与载文报个平安,才刚外婆和母亲哪里我吩咐人说是进来了一个飞贼,这会子已经无碍了,你不要说走了嘴。”
云想容已经十分疲惫,眼皮也越来越重,就点头道:“那我先睡了,你早些回来。”
“知道了。”沈奕昀帮她脱簪散发,又将小袄接过搭放在屏风上,拿了帕子伺候她擦脸,又叫了玉簪等人进来服侍,看她安安稳稳睡下,才离开卿园。
见了卫昆仑,神色凛然的道:“让灵均楼去查皇帝的近况,达到会客,小到饮食,我都要知道。”
“是。”卫昆仑拱手。
沈奕昀转而问:“英姿手臂上的伤不打紧吧?”
卫昆仑就有些心疼,道:“擦伤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大夫瞧了,奇怪的是伤口上还有烧灼的痕迹,倒是很像上次闽王遇刺时候的暗器。”
“果然是尉迟凤鸣。他胆子未免忒大了些,竟然敢擅自行动,还动用了皇上要求保密的暗器。”
“也是英姿太鲁莽,将他逼的急了。”
沈奕昀道:“你去吩咐了灵均楼的事,就早些回去陪着英姿吧,今日多亏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卫昆仑与沈奕昀从小一块长大,最是明白他,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所代表的含义他都知晓,“伯爷也早些歇息,一些事急不得。小公子的满月酒还要办,皇上也是这几日要回来了,到时候恬王家在皇上和太后跟前还不知怎么说,霜琴郡主那事恬王毕竟只是有应下的意思,不是绝对,万一他倒打一耙害您呢?您也该提早拿出个章程来,免得吃亏。”
沈奕昀莞尔:“亏得你想得周全,我记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