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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东西,你想害死爷吗?她哪里是个省油的灯?我就算豢养她,难道真敢让她伺候?我还怕她趁我睡着给我攮刀子呢!再说她有个土匪王爷的义兄,还有位高权重的爹,前几次她失踪闹的轰轰烈烈,我若真绑了她,被发现,难不成她义兄不来找我决斗?我可不想像尉迟凤鸣一样当个残废。你是不是非要看爷遭殃才舒坦?”
“哎呦世子爷,我哪里敢啊,您这可真是冤枉了我了。”随从脸上火辣辣的,却不敢揉,只顾着察言观色,见刘清宇并不是真的以为他要害他,这才只谄媚的道:“还是世子爷有见识,我那点小见识在您这里就不够瞧了。您说的是,那样尤物,若是不能得到,让她死在您手上也是好的。”
“是啊。”刘清宇的目光有些痴迷,看着空荡荡的凉亭,仿佛已经看到素衣染血的美人缓缓倒下时绝望的眼神。鲜艳的血在她衣服上绽开妖艳的花……
刘清宇半晌才回神,咬牙道:“她欺负我妹妹,欺负我父王,还屡次对我不利,她该死!”
话音方落,却见一行人缓缓走向凉亭。只见前头走着的是一身着桃红色褙子的窈窕美人,因距离很远瞧不清眉目,但那身段,那打扮,还有隐约瞧得清楚的眉目,都可以确定来人是云想容。
她身边跟着两个年轻丫鬟,后头还带着五六个身材精壮穿着短褐的年轻汉子。行走时身姿玲珑曼妙,裙摆款款,刘清宇蹲在这里似都闻到香风阵阵。
云想容背对着他坐了,似吩咐了那几个汉子几句,那几人就一同行礼,分别藏在凉亭外临湖的台基下。
这是要干什么?
刘清宇不大明白,不过再瞧瞧来时的路,由走向凉亭的石子路方向进入凉亭,是绝不会发现凉亭后藏着人的。
刘清宇冷笑,云想容这是要害谁?
伸着脖子看了半晌,他眼神渐冷,捡起放在脚边的一把长弓。弯弓搭箭,缓缓瞄准了凉亭中背对自己的那个窈窕的身影。
她该死!
今日处死了她,他立即逃走,这弓箭上也瞧不出是他用过的,死无对证。
得不到她,亲手宰了她也不失为乐事一桩!
思及此,刘清宇拉满了弓,确定瞄准之后,嗖的放箭。
只听得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只不过眨眼间,箭就已经扎在云想容的背上,她啊的一声惨叫,趴倒在地。
“七小姐!”亭中婢女惊呼着上前搀扶。
刘清宇正沉浸在射死云想容的兴奋之中,刚刚准备带着随从逃走,却隐约听见了亭中的动静。
七小姐?
云想容不是行六吗?
迟疑只时,却见周围有六七名身着戎装的汉子快步到了近前,其中两人眨眼就到了他身边,一左一右抓住他手臂。
“你们是什么人!”刘清宇手中的长弓落地,惊慌失措的大叫。
那些戎装汉子却不理会他,只用力反剪他的手臂,推搡着向前而去。
凉亭中这会子早已经乱作一团。
丫鬟慌乱的叫人请大夫。
而云明珠则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趴在地上忍受着背部强烈的疼痛。
血沫子在她口中冒着泡,眼前阵阵发黑,呼吸越来越困难,每一次呼吸带来的疼痛也越来越无法忍受。
她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她不想死啊!
云明珠张开手,奋力的想要抓住什么,却是徒劳,痛苦的挠了半晌凉亭冰冷的地面,涂抹凤仙花汁的指甲折断了三个后,她终于蹬腿断气,再不动了。
恬王世子谋害永昌侯次女的消息,当日便传遍全城。当时闽王恰好带着亲兵在什刹海游玩,远远看到刘清宇弯弓射箭,却只来得及将人抓了个现形送往衙门,却没来得及救云明珠。
永昌侯府办起了丧事,云敖痛失爱女,当殿参奏恬王。
恬王反而反咬一口,说是云明珠要勾引世子刘轶。
这其中细节,没人说得清楚。
卧房中,云想容坐在灯下有一下每一下的拨弄沈奕昀的长发。
沈奕昀搂着她的肩膀,叹息道:“还在想?”
云想容闻言抬眸,清冷的眼眸中只有瞬间的矛盾,随即摇头,道:“既已经做了决定,就不想了。自从那个巫蛊娃娃到了我手上,我就知道云明珠不得留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日日防贼?我原还想让她死了是便宜她,活着受罪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可现在我有些累了。”
轻轻的抚摸尚未有变化的小腹:“往后有了孩子,我未必能时时刻刻都守在身边,要是被那些小人有机可趁怎么办?还是趁现在,该处理的都处理掉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