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得罪了。他即便有孟浪,到如今他为她所做,也早就抵了哪些,
她娇声软语,吐气如兰,眸光盈盈的看着自己,闽王有再多的付出也都觉得值了。只觉为她抛洒满腔热血亦是甘愿的,脸上发热挠了挠头,“我也没做什么。”
“你做的难道还少了?你虽大度,不往心里头搁,可义兄为我做的我不能忘怀。”
不能忘,就不要忘了。闽王心内暗暗在想,若是记得这些好处,对他存了感激,他们可亲近一辈子做兄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闽王与皇上那里说话果真是管用的,次日晌午下了起了小雨,天气阴冷的很。
赵姨奶奶刚到了孟氏屋里坐会儿,劝说孟氏去请云想容跟闽王递个话,放云明珠回来,外头就已经来了人激动的回话。
“夫人,六小姐将七小姐带回来了!”
赵姨奶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欢喜的道:“可当真?”
“奴婢不敢哄老夫人,六小姐的确是亲自将七小姐带回来了,还带着韩医婆一道来的,这会子刚刚换乘小轿,往二门这边来了。”
赵姨奶奶欢喜的让丫头退下了。
孟氏便道:“娘,媳妇儿就说卿卿不是个狠心的人,她到底还是心软的。明珠这次做的多过分?可卿卿还不是将人给送回来了?”
赵姨奶奶叹息道:“卿卿受委屈了。哎!也都怪明珠不懂事,哪里有她那般几次三番陷害亲姐的?亏得咱们卿卿大度。”
两人说着话就已到了廊下,正看到粗壮的婆子抬着三顶小轿子进了院门,并排落了轿。一旁有云想容随行的丫鬟分别撑伞,扶着云想容和韩婆子下轿。另一边英姿和玉钗则是一左一右搀扶着蓬头垢面遍体鳞伤的一个人下了轿子。
云明珠脸已经瘦得塌陷进去,一双杏眼显得格外的大,头发一缕缕纠结在一起,雨水不留神冲刷而过,竟有一道道的泥印子顺着她的脸流淌下来,在她脸上形成一道道的白。
扶着她的英姿和玉钗都憋着气,那股子骚臭和血腥味儿直往上窜,呛鼻的很。
看到云明珠如此惨状,赵姨奶奶到底还是心疼孙女,忙上前来:“明珠儿,快快,伺候七小姐沐浴,瞧瞧身上有伤没有。”
英姿和玉钗就将云明珠交给了康孙氏和贴身伺候她的婢女。
云想容这时已经到了廊下,给孟氏和赵姨奶奶行礼:“奶奶,娘亲。”
“好孩子,辛苦你了。”赵姨奶奶激动的拉着云想容的手,感觉她手指冰凉,忙拉着她进屋来:“这样阴冷的天,还辛苦你特地为你妹妹走一趟。”
云想容笑道:“在如何也是父亲的女儿,奶奶的孙女,我气归气,总不能看着她命丧囹圄吧。不过闽王为了这事生了很大的气,我也是费了些唇舌才劝动他去皇上那里给明珠求个情。好在皇上看重我父亲,偏疼闽王,好歹才开金口免了明珠的罪,这不,我就紧忙去将人带回来了。”
孟氏将暖热的燕窝端给云想容,让她双手捧着暖手,不免感慨云想容到底是善良的。
赵姨奶奶更是感动不已。
云想容便笑着拜托韩婆子亲自去看看云明珠,韩婆子来之前早就得了云想容的知会,这会子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应是去了。
韩婆子是前些日子沈奕昀求皇上开恩,特地来照顾云想容的胎的,如今还让她去瞧云明珠,让赵姨奶奶十分动容:“种善因得善果,卿卿这样很好。”
云想容笑而不语。
如果种善因必然得善果,云明珠如此害人,也必然会自食其果了。所以她所做并没有错。
孟氏就吩咐云娘去预备云想容爱吃的点心,让孙妈妈去瞧瞧云明珠如何了。
孙妈妈不多时就来回话:“听说七小姐回府来,八少爷又是惊又是喜,急忙的去看了。七小姐身上的伤早已愈合,只是落了疤痕,脏污了些,清减了些,仗着年轻,身子倒是无碍的。”
“那就好,这些日多预备明珠爱吃的,给她补身子。”
“是。”
孙妈妈应是下去吩咐。
赵姨奶奶这会子瞧着孟氏和云想容越来越顺眼,只觉得这娘俩格外对她的脾气。
祖孙三代人就闲聊了一会,云想容不经意说起云明珠的婚事:
“如今明珠出了这样的事儿,不知道陆安伯家现在是什么意思。从前不是说与陆安伯世子的婚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吗?怎么前儿我听伯爷说,陆安伯世子好似还有尚公主的意思?”
孟氏道:“明珠谋害亲姐不成,还吃了牢狱官司,这事儿现在全京都谁不知道?还有谁会愿意要这样歹毒的媳妇?陆安伯家虽然与明珠有意思,但如今云家富贵权势不如从前了,明珠又是这个样儿……我看这个婚事玄的很。”
“这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云敖突然出声,屋内三人都是一惊。云想容和孟氏忙起身行礼。
云敖进屋来给赵姨奶奶行礼,对云想容道:“你能宽待你妹妹,为父的很是欣慰。”
云想容笑容真挚:“明珠毕竟是父亲的女儿,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再说她也受到教训了。”
云敖满意的点头,那双与云想容十分相似的桃花眼中有赞许的光闪烁。
云想容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似自从那次入宫赴宴,回来时云敖单独叫了沈四说话,那之后云敖对她的态度就缓和了。
沈四说是有了共同利益,可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云想容还是不得而知。
总归不见面就掐架,也是件好事。
“若是陆安伯家与明珠就此断了,咱们也不好厚着脸皮巴巴的靠上,也只能怪明珠自己命苦了。”赵姨奶奶叹息。
云想容笑道:“奶奶不必焦急,说不定明珠还会有更好的姻缘也未可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