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深倦极才睡下。
又过了两日,沈奕昀收到下人回报:“夫人今日见了楚少爷,似是商定了什么事,楚少爷来时提着个木箱,回去时并未带走。”
沈奕昀闻言仍旧只打发人下去了,当即回了卿园询问下一步究竟需要他如何配合。
八月初三的清晨,静谧的探花胡同里突然传来一阵慌忙嘈杂,隐约之中似听得见伯府中有下人大喊:“不好了,夫人不见了!”
随即便有承平伯夫人被掳走的消息不胫而走,几乎在半日内传遍了整个京都城。沈奕昀得知消息时,吓得脸色惨白,云敖散衙后也径直去了承平伯府。
这还是云想容出阁后云敖第一次登承平伯府的门。
沈奕昀此时已是急的脸色发青,给云敖行了礼,就将今晨收到的恐吓信递上。
云敖展开信纸,只见上头写了一句话:“云氏在我们手上,等着给她收尸吧!”
“父亲,您说这可如何是好,对方明摆着不是图财,卿卿岂不是危险?”
“贤婿莫慌。”云敖阴沉着脸,将信纸上的字又仔细看了一遍,没有找到破绽后才道:“承平伯府也不是等闲之人说来就能来的,对方必定武艺高强,不图财,那就是仇家了。咱们仔细想想卿卿平日都得罪过谁。谁有可能做如此偏激之事。”
沈奕昀强作镇定的点头:“还是父亲遇事沉着。”
沈奕昀便与云敖仔细商议起云想容到底有可能被谁绑走。
到了下午,不只是闽王,许多与沈奕昀要好的朋友也纷纷到访询问,帮忙出谋划策,到掌灯时分,众人才散去。
云敖最后一个告辞。沈奕昀送他到府门前,还不忘嘱咐:“这件事能瞒着就暂且瞒着吧,别让母亲大人知晓,她若知道卿卿出了事,必定承受不住。”
云敖对沈奕昀很喜欢,连声称赞他考虑周全,又安慰了他一番才离开。
沈奕昀这才回了府,愁眉不展的回了卿园。
卧房漆黑一片,一派愁云惨淡之象。英姿等人行礼要服侍沈奕昀洗漱,也被沈奕昀摆手挥退了。
待进了里屋,沈奕昀也并未点灯,而是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睡了?”
纱幔被雪白素手撩起,月光头过纱窗照射进来,正映出云想容那张含笑的俏脸:“还没有。只不过不能点灯做针线,无聊的紧。”
沈奕昀叹息着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无奈的道:“这下遂了你的心意,闹得所有人都知你在伯爵府被绑走的消息了,连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你都瞒着,这下满意了吧?”
“满意,当然满意。”云想容笑道:“若非需要你和义兄的配合,你们我也是要瞒着的,越少人知道戏才演的越像。这下子顺天府的人也来府里勘察过了。这段时间我只安静的在房里呆着就是。英姿和玉簪会照顾我的起居,你也不必担忧。”
“可这些**要受委屈了。”
“不委屈,只要能顺利达成目的,我就不觉得委屈。”
正说着话,外头突然传来小丫头慌乱的声音:“伯爷,闽王带了一大批亲兵,将伯爵府给围起来了。”
云想容挑眉笑道:“义兄动作还真快。”
沈奕昀下巴轻轻磕她的额头:“你说的话,义兄多早晚都是这样言听计从的。我出去看看。”
“恩,早点回来。我自个儿在房里无聊的紧。”
沈奕昀为她放下帐子,离开了卧房。
才刚出门,不论黑暗之中有谁看得见,沈奕昀立即变成了那张愁云惨淡的脸,面色凝重的到了伯爵府门前。
闽王的人手持火把,已经将伯爵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奕昀很是惊讶的道:“义兄,你这是做什么?”
闽王义正言辞:“本王妹子是在府里被人掳走的,这可是敕造承平伯府,有什么人有这个能耐凭空将人掳走?定然是你们府上有内应!”
一句话,说的伯府下人们面面相觑,人人紧张。
闽王又道:“从现在起,到本王的妹子回来之前,伯府里所有人不得进出!”单手一指沈奕昀:“除了你上朝之外。”
沈奕昀愕然的道:“可不准进出,这……”
不等他讲道理,闽王已经霸道的瞪眼:“怎么,本王说话不作数吗?本王说不准进出,就是不准!谁要是有意见,就来问问本王的降天锏答应不答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