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脸呢?”
“我杀了你!”
孙美人蹭的站起身,就要往云想容身上扑来。
玉簪眼疾手快,立即扶着云想容急速向后窜开了四五步。孙美人一下子扑空,跌坐在地上,脸涨红的已成了煮熟的虾子。
云想容见差不多了,周身的戾气奇迹般的消失了,变了一张满布关切的脸,吩咐玉簪:“快,孙美人怕是身子不适,你快让人去请御医!”
“是。”玉簪也怕云想容万一把孙美人气死了可就惹了**烦。急的脸色发白的冲了出去,抓住刚才那个宫女的手臂道:“快快,孙美人身子不对,快去请御医来!”
主子若是有个万一,他们这些宫人都得受牵连。那宫女倨傲的神色也没了,急急忙忙火燎腚似的撒丫子就奔了出去,其余的嬷嬷和太监则是连忙进了偏殿,将跌坐在地上的孙美人搀扶起来,掐人中的,端茶水的,拍着她前胸叫着主子的,一群人乱作了一团。
云想容眼里含着泪,似也十分担忧:“妾身磕了头,孙美人原谅了我与我攀谈起来,说到家中之事,想是思乡情切,竟发了病,没有规劝孙美人,是妾身的不是。”
跟着孙美人的嬷嬷看了云想容一眼,倒信了九成。
孙美人好容易缓过来一点,见了云想容脸不红气不喘的颠倒黑白,哭的那叫一个楚楚可怜,才压下去的火又冒了出来,嘴唇越发的麻木,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只用手指头点指云想容的方向。
云想容连忙上前,双手握住她冰凉抽筋的手:“孙美人别急,我们来日方长,您先养好身子要紧。”
云想容一语双关,饱含威胁之意,孙美人想起闽王,又想起云家与自己家中的实力差距,这会子竟莫名的害怕了,手也更凉了。
正当这时,那宫女领着一年约五十出头的,身材佝偻的御医进了门。
“邱太医,快给我们主子瞧瞧。”
邱太医撩衣袍先行了礼,随即低着头跪行到了孙美人近前,布放脉枕。这会子嬷嬷已搬来小屏风,遮挡住孙美人面容,只让她伸出一只手腕,又在腕子上铺了薄薄的纱帕。
邱太医就跪在小几旁,细细的诊了起来。
云想容则是带着玉簪站到了不起眼的角落。
沈奕昀昨日告诉她“只需找个由头让孙美人请太医来诊治,剩余的事就交给我。”
她又不可能打孙美人一顿,想起周瑜,今日索性气她一气,想不到她还真是沉不住气,被气成了这样。
诊治过双手,邱太医花白胡须颤动,面带喜色的道:“恭喜美人,是喜脉。已有两个月大了,不过美人气虚,胎像不稳。”
说着列了药方交给身后医侍,“快去煎药来给美人服用。”
跟孙美人的嬷嬷欢喜的追着那医侍出去熬药了。
孙美人这会已经缓过来不少,在一听自己有了喜,被刺激的蹭的坐起身。
怎么可能!
皇上已有近一年没翻过她的牌子了。如非如此,她也不会想尽办法讨好皇后,答应皇后收拾承平伯府人的婢女给皇后出气。
她怎么可能有喜了?
孙美人震惊之中,嬷嬷宫女已行了礼,欢天喜地的称:“恭喜美人。”又有小太监争抢着去报喜。
她回过神时,报喜去的小太监已经跑出了宫门。
她想阻拦,可妃嫔诊出喜脉是大喜的事,规矩上就是要立即禀告皇上、太后和皇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怎么阻拦?
这会子她已经将云想容的事全忘了,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不可能啊,她怎么会有喜?
不过片刻,安胎药就熬好了端上来,孙美人摇头拒绝,宫女和嬷嬷却为了她的身子劝说了一番,这么多人看着,她若是不吃还说不过去,烦躁的结果碗来一口灌进去,这才道:“在去请其余的太医来看。”
宫人只当她是好容易怀了龙种重视,忙应是就要下去。
正当此时,外头传来沙哑又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云想容忙领着玉簪随着宫人们跪在角落,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
而皇帝也当真没有看云想容,而是绷着一张脸负手走向孙美人。
孙美人翩翩行礼,娇柔的道:“皇上。”
“有喜了?”皇上的声音冷若冰霜,似含嘲讽,又似强压火气。
孙美人惊慌的道:“不,一定是太医误诊了,臣妾已命人再去请太医来重新诊脉。”
皇帝回头吩咐夏辅国:“也不必请旁人了,就请张太医和杜太医来。”
张太医和杜太医,平日是专门找顾皇帝和太后的脉的。可以说是御医中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