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运呢。其实我什么都不会,不过是会投胎罢了。”
胡媚儿噗嗤一笑,蹦跳着拉着云想容的手,认真的上下打量她,随即点头道:“是呀,表嫂可不就是会投胎?我怎么就没托生这样好的容貌呢!”
“媚儿,不许胡闹。”吴氏轻斥。
胡媚儿撇嘴,转移了话题:“表嫂,你可会功夫么?”
胡施文和胡施武对视一眼,一副很受不了她的样子,“媚儿,你又来了。表嫂是大家闺秀,看着就文质彬彬的,你要比武,还是换个人去比。”
“什么话呀,我难道看起来就是孔武有力?我不也是文质彬彬的,还不是会功夫!”胡媚儿瞪着圆溜溜的眼,十分不服气。
云想容下意识里喜欢这位直率的表小姐,笑着与她闲谈:“表妹喜欢功夫?”
“是啊!表嫂,你会功夫吗?若不会我教给你,免得将来表哥欺负你,你打不过他!”
她的话当即引来生母吴氏无奈的呵斥。
沈奕昀也禁不住笑了。
一家人正说着话,外头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小猴快步进来,脸色有些难看:“伯爷,夫人,闽王府管家来了,说是有事与伯爷与夫人面谈。”
昨日迎亲风波,此刻已闹的满城风雨。闽王参加过婚礼也就罢了,这会子又来生事?
云想容与沈奕昀对视了一眼。隔着从前,她定然懒得见他。出嫁从夫,这会子且听沈奕昀的便是。
沈奕昀负手而立,垂眸沉思片刻,突然莞尔,“必然不是什么坏事。见见吧。”
云想容无所谓。如今她已出阁,且昨日闽王已说过他是她义兄,应当也不会怎样他们。
倒是胡樊十分紧张的道:“奕哥儿小心为上,闽王跋扈惯了,可不是寻常人惹得起的,你言语上要仔细斟酌。”说罢下意识的看了眼云想容,一瞬觉得娶妻娶德,要个这样漂亮的女子反而麻烦多,无奈的摇了摇头。
云想容生了剔透玲珑的心,哪里看不出胡樊的意思?无奈之下也不好说什么,只低头做看不到。
沈奕昀道:“舅舅放心。闽王若真有恶意,以他个性定然会带兵闯过来,哪里会派人来说话?我想不会是坏事。”
众人觉得有道理,可依旧担心,又嘱咐了云想容和沈奕昀一番,这才离开了前厅。
沈奕昀与云想容端坐首位,吩咐人去请闽王府的管家进来。
那管家年过四旬,生的像个武夫,穿了身湛蓝色交领的道袍,见了沈奕昀恭敬的行礼,直言道:“王爷在王府摆下了宴席,说今日要举行认妹仪式,请承平伯携夫人前往。”
云想容诧异的眨眼。昨日的义妹只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个托词,起初不过是为了为难沈奕昀,解那日决斗未成的遗憾罢了,至于后来重重,她不懂闽王的意思。只想那日过去往后便无纠葛,谁承想他竟还举办什么“认妹仪式。”难不成真的要认她做义妹?
他对她几次三番调戏,这会子还能说出义妹之类的话来,到底什么意思!
沈奕昀蹙眉,却没有云想容的想法那样多。他唯一肯定的两点,一则闽王对云想容当真十分在乎。为了以后能够继续交往而认义妹。二则,有闽王做个义兄,其实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有了这层身份约束,他就不好再抱着其他心思了,对云想容也是一种抬升。
权衡之后,沈奕昀道:“请管家先回,我们即可就到。”
管家行礼退下。沈奕昀对云想容道:“闽王的邀请,我们少不得要去看看,到时见机行事也就是了。”
云想容颔首,随即似笑非笑的道:“我们还没来得及入宫谢恩,闽王倒是先横插一杠,就不怕皇上怪罪他?”依着大周朝规矩,朝中大臣成亲,女眷要在回门之后入宫去谢过太后和皇后。
“他哪里会在乎这些?”沈奕昀起身,拉着云想容的手吩咐了人备车,这才道:“他见了皇上都不曾下跪,且不说皇上是什么心情,只说闽王狂傲至此,他也不是会拘泥小节之人。”
手指磨蹭云想容的手背:“六儿,我知你不喜见他,我们拒绝不了,当真委屈你了。”
云想容笑道:“我没有不愿见他。这世上历来只有永恒的利益,哪里有永恒的敌人?他若真认我做义妹,我笑纳也就是了。”又无奈的补充道:“拒绝不了,就笑纳呗。”
沈奕昀笑容温暖起来。她一如他所想的那般,是理智的女子,不会胡搅蛮缠感情用事。
二人离开伯爵府,同乘一辆马车去往闽王府。
虽然闽王常年驻守东南边陲,可在京都的宅邸却是十分庞大豪华,五进七间房的宽阔院落虽也假山长廊如苏州园林一般美景重重,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身着盔甲的士兵让人瞧着就破坏了悠闲景致。
云想容不由又在想,闽王此举当真不怕皇上那一日不高兴,只罪他个逾制之罪?
前厅之中,身着深紫色锦袍的闽王翘着二郎腿斜坐在当中,见了二人只点了下头,道:“随便坐吧。”
沈奕昀与云想容便行礼入座。
闽王开门见山的道:“本王早先觉得你是个文弱的酸儒,从来都看不起这样软脚虾似的男子,可昨儿个与你动了手,本王看得出你并非那一类人,你也当得起是个文武全才。所以云六跟了你也算不得多委屈。当然了,他要是跟了本王肯定会更风光更幸福就是了。不过人各有命,她既然瞎了眼瞧上你,本王也不好在多搀和。昨儿本王想了一夜,如今云六也嫁作人妇,再唧唧歪歪也没意思。不如当真认她做个义妹,往后也好与那边儿刘嗪那丫头平起平坐。刘嗪的性子本王不了解,可她爹本王清楚的很。云六在你们沈家,少不得要受气,有本王这个手握兵权的义兄撑腰,就算恬王想要闹什么幺蛾子也得掂量掂量。”
说到此处,闽王竟然倾身凑想云想容的方向,“云六,你现在后悔不后悔?你要是想跟本王还来得及,现在本王就可以帮你宰了这小子!”
原本他的话句句为她着想,她是有点消气了。可他竟然转眼间就说出这样混账话。云想容气的别开脸不肯理他。
沈奕昀则是面色不变,道:“王爷说笑了。您肯为拙荆考虑,是她的福气。”
“哼!”闽王仍旧不甘心,冷哼了一声,随后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决定,那就别啰嗦,侧花园里摆了香案,云六,你这就跟本王去结拜吧。”
云想容诧异的道:“这样快?”
“是啊,哦,你也别担心,皇兄那里我才刚派人去上书说明了情况,你是我刘岩的义妹,又不是他刘旬的,也没跟他讨封号什么的,他不会反对的。”闽王好似生怕沈奕昀和云想容看不出这个闽王义妹的身份多贵重,道:“你别瞧着恬王是本王的皇叔,妈了个巴子的,皇叔算个鬼!他那个软蛋,一家子都是扶不起的软货。看得起他我叫他一声皇叔,惹了我不高兴,灭了他全家还不跟捏死蚂蚁似的!刘嗪那个丫头,往后知道你是本王义妹了,吓也吓死她!哈哈!”
如此狂妄,如此肆意,如此孩子气……
云想容扶额,如今看来,闽王就像是个霸道张狂的孩子。一切喜好都是摆在明面的。喜欢就抢,在乎就护,不喜欢张口就骂,不高兴动手就打,他这样的性子生在皇家,到底是怎么长到这样大的?
他分明就是个土匪!
沈奕昀站起身冲着闽王拱手:“那么我借拙荆的光,攀称王爷一声义兄了。”
闽王一愣,哈哈大笑着拍沈奕昀的肩膀,道:“不错,你是识时务的,走吧,咱们去侧院。”看起来似乎与沈奕昀十分投机。
云想容也只得跟在后头。
谁知才刚到了侧院,管家就来传话:“回王爷,夏公公来传皇上口谕。”
闽王脚步一顿,眨眼道:“那个狗奴才来做什么?叫他进来!”
“是。”
不多时,夏辅国满面堆笑的来到园中,给闽王、沈奕昀夫妇行了礼,道:“奴才传皇上口谕‘老十五,你未免太心急了,要认义妹随便跟朕说一句就罢了?昨儿的事朕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且等着朕打你看你如何!但你认义妹终究是大事,旁的兄弟朕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在乎你,朕问了钦天监,明日亦是好日子,不如明日朕在宫中摆宴大宴群臣,为你开个认妹仪式,今儿个就作罢了吧。’”夏辅国说罢垂眸。
云想容与沈奕昀对视一眼,都觉得颇为惊讶,想不到皇帝对闽王的崇信竟然这样的匪夷所思。
闽王道:“既然这样,本王就等明日入宫叨扰皇兄吧。”
夏辅国行礼退了下去。
闽王笑着道:“看看,本王到底是有体面,义妹,明日为兄给你长脸。”又问沈奕昀:“妹夫,你今日去郡主府了不曾?”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