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道:“夏公公,沈伯爷如今……”
“沈伯爷如今已经无罪释放,这会子应已回了伯爵府了。”
“那沈伯爷与云家六小姐的婚事?”刘清宇问。
夏辅国笑道:“皇上金口玉言,既然下了旨,断没有收回成命的道理,六小姐与沈伯爷的婚事照旧,从此往后霜琴郡主与六小姐共事一夫,沈伯爷乃当今第一才子,也算一段佳话。”说着行礼告辞。
刘嗪闻言,圣旨险些扔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她和云想容两头大?
恬王和王妃见刘嗪的模样,就知其中必有内情,皇帝不可能突然赐婚,便拉了她到内室去说话。
承平伯府,沈奕昀刚进府们,正被卫二家的围着问长问短,夏辅国赐婚的圣旨就到了。
他双膝跪地,半晌没有反应,夏辅国见沈奕昀如此,似笑非笑的道:“沈伯爷,皇上开恩,免了您的罪,还给了您这样大的恩典,成全了您与霜琴郡主的美事,您也该感恩戴德才是啊。从此以后娥皇女英,沈伯爷坐享齐人之福,可是天下人艳羡的美事。若不是皇上看重您,您以为已有侯府千金为良配,还能尚郡主吗?”
沈奕昀心中惊涛骇浪,这个时候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被毫发无伤的被关了六日,外头的人就焦灼了六日,恐怕是想尽了办法,走投无路之下才出此下策。
麻木的叩头接旨,与夏辅国寒暄,将之送走。
沈奕昀面色严峻的问楮天青:“是谁的主意?!”
楮天青诚实的道:“是我们与六小姐一同商议的。当日已是走投无路了。”
“是啊,咱们实在没有法子了。”小猴抢着道:“我们的人私下里都已经准备劫狱,还是褚先生足智多谋,说稍安勿躁,先看看六小姐的能耐。不过六小姐为了爷真的做了很多。她去求了闽王不果,又去求永昌侯,永昌侯不但不答应救您出来,还与六小姐断绝了父女关系。如今六小姐搬了出来,住在玉簪胡同呢,后来实在想不出办法,六小姐说不能让您出了大牢从此一生都做逃犯,恰好我想到了恬王跟您说亲的事,就与六小姐提了个醒,六小姐就去求了霜琴郡主。”
沈奕昀的心疼的无法呼吸,双拳握的指尖泛白,紧闭凤眸。
傻瓜!傻瓜!
这六日于他来说是焦灼,于她来说,却是炼狱一般的煎熬。从事发那日到现在,她竟一夕之间失去了那么多。她失去了尉迟凤鸣那个朋友,失去了尊严,失去了父亲,甚至最后去找刘嗪时,连未来的夫婿都要失去了。
她是否想过,万一皇上将他赐婚给刘嗪,而驳了之前的赐婚,她该怎么生存?被二度退婚,又与永昌侯父女决裂,她即便有万贯家财,京都城中那些好事之徒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她淹死。
楮天青见沈奕昀不语,劝说道:“伯爷,这对您来说是好事,能得永昌侯和恬王为岳丈,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的手下对他忠心耿耿。却不懂他的心。
沈奕昀站起身,似乎无力去解释。只道:“预备热水伺候我沐浴吧。”
“水早就预备得了,爷快去沐浴,洗一洗晦气,好在这一次有惊无险!”
众人都是欢喜不已。
沈奕昀沐浴之后,才刚要坐下吃饭,小猴快步进了屋,招呼楮天青道:“褚先生,玉簪胡同来信了。”
楮天青双手接过信,呈给了沈奕昀。
沈奕昀放下银筷,急切的拆开了信封,只见里头写着:
“褚先生,秦霜郡主求见皇上未得结果,六日过去,恐夜长梦多,我当再见闽王,务必使他松口,诸君静候佳音。”
沈奕昀慌乱的站起身,碰翻了桌上的杯碗,瓷器落地发出尖锐刺心之声。
“送信的是何人?”
小猴从未见过沈奕昀慌乱阵脚,吓得脸上煞白,忙道:“是个小丫头,这些日一直是她来往送信。”
“可懂得轻功?”
“只是个寻常丫头。”
沈奕昀大步向前,飞身往外奔去,迅捷的仿佛一只豹子。
“伯爷!您去哪儿!您头发还没擦干呢!”小猴追了两步大喊道。
沈奕昀哪里听得进去?那小丫头不会武功,从玉簪胡同到这里说明已经用了一些时间。
闽王对云想容心怀不轨,她若是去找闽王,无异于羊入虎口。
以云想容对他的情分,若是真的可以救他,早在第一次去求见闽王时就已经谈拢了。谈不拢,必然是闽王提出了一些云想容无法接受的条件,所以她才会去跟云敖低头,到后来宁可将承平伯夫人的身份让给刘嗪,宁可自己二次被退婚,做那被人背后议论有失妇德的女子。
可见,云想容的心目中,闽王提出的条件,比让她跟人低头严重,比让人背后议论更严重。
她是最骄傲的一个人。连被人议论,与人低头都能做得出,却无法答应闽王的条件。闽王让她做什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刘嗪定然是骗了她!
所以她走投无路之下,宁可去牺牲自己的贞洁。
怎么这么傻!为何这么傻!
沈奕昀发疯一般,将胯下的黑马抽出数道血痕,人马合一,如黑色的闪电一般冲向玉簪胡同方向,只求能将她拦住。不要让他后悔终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