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昀自然也知这样不妥,如今云想容的身子要好了,他再没理由留下。只是他也不知为何,如此希望呆在她身边,希望看着她的生活,融入她的故事,即便这些日她昏迷着,只听她的呓语也好。
“我自会回去的。”若在不走,便真的超出朋友的范围了,怕云想容醒来会不喜:“这些日多谢你,还望你为我保密,不要告诉你家姑娘。”
英姿道:“沈伯爷无须客气,我也是见您真的关心小姐,且并无逾矩之举才成全此事。只是我若不告诉小姐,她哪里知道你做的事?”
沈奕昀疑惑的问:“为何要让她知道?”
英姿语塞,她若多言,倒像是在推销自家小姐。云想容才刚被退亲,人还没苏醒过来,她如果有什么过分行为,倒叫人将她云想容看低了。
沈奕昀缓缓走到云想容床榻边,弯腰望着她的睡颜。先是牢狱之灾,后是病痛折磨,半月余下来她容颜憔悴,仿佛一朵凋谢的huā。她如此安静,安静的仿佛不具生命的人偶。
沈奕昀心中骤然一跳,颤抖着手探向她的鼻端,隐约感觉到微弱的呼吸,仔细看她胸口的起伏,这才放下了心。察觉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又有些好笑。
他几时起学会患得患失了。
云想容张开眼时朦朦胧胧看到一个男子的身影。因天色暗,屋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绢灯,他又背对灯光,看不清脸面,且她多日未醒视线不清,更因原本她身在刑部大牢,这会子竟然躺在床上,感觉得到被褥柔软。空气中还有浓浓的药味。
云想容心惊:难道她又死后重活了?这里是哪儿!
她突然睁眼,眼神迷茫,沈奕昀惊喜交加:“六儿,你醒了?”
六儿?
是沈四?
云想容知道自己并没有死,并非到了一个新的环境,这才松了口气,微笑道:“沈四。”声音沙哑低弱。
沈奕昀忙点头,道:“我来看看你,你觉得怎样?”
云想容撑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双臂竟然没有一点力气。惊讶自己的虚弱,自嘲道:“许已经丢了半条命了。”
英姿这会子又点了盏灯,屋内光线明亮许多。云想容才看清这是在她闺〖房〗中。
“我不是在牢里吗?”
沈奕昀在她床畔的交杌坐下,低声道:“云家男子官复原职,归还府邸,你们七日前就被放回来了。你病重昏迷,所以不知。”
“官复原职?”云想容借英姿的力气好容易坐起身。靠着身后揉软的迎枕,喝了半杯温热的参汤,这才道:“怎么可能?”
沈奕昀道:“令尊参奏马家时,马家不知如何得了消息,当殿反参了云家一本,与此同时马家爪牙斩杀五军营各路都督以自己人取代。五城兵马司中、东、西、南、北衙门同时发生暴乱,皇帝的安危落在了马家的手中,是以皇帝为了安抚马家。只当殿治了云家的罪。”
云想容愕然:“马家这不是要谋反?!闽王的兵马一到,岂不是一边倒的局势?”
“你说的不错。”沈奕昀赞许的望着她“众人都以为闽王一心向着马家,只要闽王的兵马一到,马季芳就算想谋反也有必胜之法。只不过我们都料错了。闽王虽然洒脱。却是忠于刘家的江山。他班军回城的前一日,五军营以及五城兵马司的叛军就都被他暗地里剿灭。如今皇上已经重新安排了人,京都的安危重新掌握在皇上手中。情事发生了逆转。”
“所以云家无罪?”
“是。”沈奕昀颔首。
云想容就着英姿的手又吃了半杯参茶,因虚弱而气喘,眼前也阵阵发黑,头脑却十分清明。
“我父亲参奏马家,必然行事机密,且搜集罪状就要有些时日,无凭无据的哪里能参奏的倒人?马家当点反参奏我家,他哪里来的时间搜集云家罪状?若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说了一番话,云想容已气喘起来。
沈奕昀忙吩咐英姿扶着云想容躺下,道:“看你,病中也不知好生养着,往后你不要在这样操心了。我去查过,是苟大人出卖了云家,才使得马季芳头一日就知道了云家要弹劾他的消息。现在苟大人被马家连累,官都丢了。”
云想容躺下来才觉得头不那么晕“马家现在如何了?”
“皇上并没有抄了马家,保留了马季芳的国公爵位,但削了实权。马家从此之后在不成气候了。”
云想容喃喃道:“又一个勋贵倒下了。怕天下勋贵藩王都要开始自危了。”
“皇上也担心这个。”沈奕昀站起身,道:“你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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