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给云大同多少年,就操心了多少年,恐怕只有闭眼那一日才能断了这份操劳。”
老夫人就想着次日在说。
谁知清早说了,云贤一副不赞同的样子,虽已老迈仍旧底气十足的鄙夷道:“你们这些妇人就是没事闲的。听信那些人胡言乱语,难不成她要是说一句小六能克死全府里的人,你还杀了她不成?当真是无知。”
老夫人气的额头血管直跳,她服侍云贤一辈子都是小意温柔,哪里说过一句顶撞的话,只能憋着气笑道:“侯爷说的是,是妾身杞人忧天了。”
云贤心下熨帖,这才道:“你也不必抱着太大的希望,太后和皇后都是鄂国公马氏一脉的人,后宫俨然就要姓马了。莫说是后宫,就是前朝,皇上也忒给鄂国公体面,前儿马皇后的侄儿因着吃醉了酒,将朝中大臣给打了,皇上还不是纵着马家,只象征性的处罚一下就罢了?头几年,我看皇上处处与鄂国公对着来,现如今,皇上却是处处尊重着鄂国公。鄂国公一家已然是富贵齐天,不论是谁家的女儿到了后宫中,还不都要看皇后和太后的脸色?难道只长得出挑,就能得皇上的青眼吗?别傻了。”
之前那件事老夫人也听身边勋贵妇人说过,便不赞同的道:“大同,你听妾身一句。咱们皇上是什么人?你忘了当初他是如何登上大宝的?难道只是咱们家老三的从龙之功,皇上就没有半分算计?你又忘了沈家是如何被灭的?如今皇上正值盛壮,满心雄心报复,岂能是被岳父给压制住的人?莫说皇上那样的心性,就是寻常百姓人家,有几个女婿会愿意岳父将手都伸进自己的后院子里去,连叫那个妃子伺候都要被管束?皇上就是要纵着马家,等着他们出大错呢!”
云贤原本不耐烦,如今听了老夫人的一番分析,却觉得颇有些道理。如果事情真的按着老夫人说的来发展,朝堂之中必然会有一番动荡。
他突然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一桩事。
他年事已高,有告老还乡之意,那日去御书房只不过稍又一提,皇上却立即回绝了,并且婉言请他多留几年,言辞诚恳又重视,感动的他之恨不能将满腔热血都撒给那识货之人,就称“老臣虽老迈,但只要皇上还有用得到臣之处,臣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上闻言,很是感动的笑……
这一幕,云贤听了老夫人的一番话再想来,就觉得很是不一般。细数当朝权贵,能数得上数的,除了他们一门双侯的云家盛极一时,别人家虽也有,却也不似如此兴盛,不足以兴盛到能与马家平起平坐。
云贤的面色一瞬变的沉重。
“夫人。你说的是。”
见云贤脸色不对,老夫人忙问:“侯爷,您可是想到什么?”
云贤正色道:“此番咱们定要送孙女入宫,不在乎什么卦姑怎么去算,就只看皇上对咱们家女儿的态度。如果只寻常对待,咱们就没事。可若是圣眷不衰,咱们云家怕会有麻烦了。”
云贤说到此处,将那日御书房的事与老夫人说了。
老夫人听后颜色大变,连连点头道:“侯爷稳住阵脚,咱们先做好心理准备,待妾身部署一番,明年即可见真章了,到时随机应变。”
“也只能如此了。且若真按着我猜想的话,皇上也不会与咱们明说的。罢了,姑且看看结果吧。”
虽然云贤这么说,可老夫人心里还是有些疙瘩。卦姑的一句命格不合,她极为在意,当日就另找了一位卦姑来家里。
月皎来灵均阁请云想容过去的时候,云想容刚吃了韩妈**一剂药,发了满身的汗,披着件淡紫色素缎妆花褙子斜靠在美人榻上看书。
“六小姐,老夫人说请您即刻过去一趟。”
云想容心里厌烦的很,鼻子不通,眼珠子扯着头疼,她蹙眉揉着太阳穴问:“月皎姐姐,祖母那可说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月皎见云想容满脸病容,知她又病了,心里好生叹息,好好的一个美人儿竟然是个病秧子,恭敬的道:“奴婢也不知老夫人有何事,大约是要紧的事吧,五小姐,七小姐这会子都先去了。”
云想容给英姿使了个眼色。英姿立即去里屋的妆奁中取出一根金银绞丝的花头簪来。那簪子是孟家珠宝铺子的手工,花样精巧别致,花蕊都是红色的细小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云想容道:“劳烦月皎姐姐走了一趟。”
月皎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些年,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眼见了这根簪子也喜欢起来,客气的推辞道:“这怎么好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