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是白色时装衬衣,下身是黑色质地垂感十足的直筒长裤,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脸上画了不浓也不淡的眼妆,由于皮肤底子好,她并未去擦那会堵塞毛孔的粉。
寻到了房间门口,她按了铃,响过两下后,房门开了,只见一个挺拔男人穿着一身酒店的丝质浴衣,腰间系着腰带,衣服仍有些宽宽挎挎,胸口露出一小片,茶瞳熠熠,俊美的脸上带着容光焕发的笑,性感而华丽。
“小鱼,你来了?”
小鱼皱了皱眉,问道:“人呢?”
姬景成道:“在床上睡着,打着好大的呼噜。”
小鱼也听到了,走了进去,姬景成尴尬地解释:“他吐了我一身,我只好洗了个澡,衣服送去洗了,还没送来。”
小鱼做了个深呼吸,要忍住,她转身向姬景成道了歉,姬景成淡淡笑道:“还是,第一次被吐了一身,啊,真是……很特别的体验。”
“姬总,我弟他特不靠谱,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
小鱼微微鞠了一躬,才转向床上去唤醒呼噜打得正欢的章小龙,章小龙哪那么容易醒?
小鱼恨上心头,往他腰间使力的一扭,两秒钟后,只听一声杀猪叫:“啊~~有蝎子咬我啊~~~”
章小鱼一多汗,道:“睡够了没?!”
章小龙还是醉眼朦胧,眨巴一下,呵呵一声,道:“下雨了?衣服你自己收。”
“章小龙!我警告你,你够了!”
章小龙忽委屈的哇哇叫,又说:“干嘛那么凶?我已经很乖了,你内裤胸罩我都给你洗了,你就自己收一下……”
小鱼:……
小鱼觉得武功盖世、惊才绝艳那都是屁,遇上熊孩子一点用都没有。
小鱼捏紧了拳头,再忍,等他醒来再请家法。
小鱼走到正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着杂志的姬景成面前,道:“他还糊里糊涂的,还是让他在酒店睡一夜吧。”
“你决定就好。”姬景成温淡一笑,声音低沉,似有一根羽毛轻挠人的胸口,触动之下麻麻痒痒。一句话偏不是回答“好的、也好”之类,一句“你决定就好”,好像和他有多亲昵一般。
小鱼问道:“房费多少?我先给你,那家伙我也没给他什么钱,明日他不好结账。”
他垂了眼帘,微微笑了笑,说:“我也不缺这点钱。我当他是朋友才送他过来安置。”
小鱼也不是听不出话中微微不满的意思,在另一张沙发椅上坐了下来,双手手指交错,顿了顿道:“姬总当然不缺这点钱,我只是过意不去,一码归一码。”
他哂笑一声,说:“这样……喔。”
小鱼也无法肯定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向来善于揣摩人心,但是那是因为能抓住人的名利欲望。她却不知姬景成想干什么。
“对了,你们怎么会在一块?”
姬景成道:“小龙来我公司总部找我,幸而,我今天在就遇上了,像前天我在B市就不知道他去找我了。前台和秘书都不认识他,他来找我,秘书也不会告诉我。”
小鱼感觉自己被雷狠狠劈了一下,脸上一再变色,她忍了再忍才没有失态,她这种道行的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唯一能折磨她的就是熊孩子了,如她命魂穿成别人的各世,也是如此,只有自己孩子才会让她失态。在小鱼“本我”,现在没有结婚和儿女,章小龙就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而她情感上对亲弟弟的亲情不亚于儿女。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生活近十八年,除了父母谁也比不上,但父母不用她操心前程。
好半晌,小鱼才道:“他怎么会去找你?”
姬景成看着她,一双黑玉般的瞳孔闪闪发光,说:“是呀,他就单来找我了,说在这里就我一个朋友。他挺有意思的。”
小鱼原本是被熊孩子所气,但是听他一句“他挺有意思的”这种可引伸无数意思的话,又不禁让她气恼,她到底是个护犊的性子。她可以打骂笑话鄙视章小龙,但是别人要是欺负他,她就跟谁急。
小鱼不禁道:“是吗?很有意思?是不是像个猴子一样,能让客官一笑?是,我们家这猴仔子从小就过猴子的日子,也不知人是怎么样生活的。”
姬景成一怔,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半晌,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是吗?我说什么了吗?”
姬景成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目光流转,说:“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不是也是,你说了算。不过,我觉得我可以申辩无罪,当是姐债弟还。”
“笑话!我何时欠你债了?”
“Fish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上次烧烤派对,你敢说你没有将我当猴子耍?”